謝孟夏忙訕訕笑道:“失手了,沒事兒,沒事兒。”
張娣絲毫沒有給謝孟夏留面子,皺著鼻尖道:“砸壞了要賠的。”
謝孟夏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兒,低聲問韓長暮:“這事兒你怎么沒跟我說啊,你跟我說了,我肯定要再打那王八羔子一頓的。”
韓長暮挑眉:“我又不知道你認識她。”
謝孟夏道:“也是哈。”
韓長暮難得的起了好奇心:“無端,你是怎么認識的小姑娘?”
謝孟夏頓時高興了,眉飛色舞的將在敦煌逛燈市的情形說了,得意道:“你看,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吧。”
韓長暮點頭,由衷的贊嘆了一句:“無端,你的眼光不錯,只是,”他的目光有些暗淡,穿過淡白的霧氣,望著少女挺拔的身軀,萬般可惜的一嘆:“只是這姑娘,做妾可惜了些。”
謝孟夏挑眉:“誰說要讓她做妾了?”
韓長暮輕“哦”了一聲,疑惑問道:“你日日來吃朝食,難道不是對她居心叵測嗎?”
謝孟夏嘁了一聲:“什么居心叵測,話要不要說得這么直白啊。”
韓長暮啞然失笑:“好好好,難不成你還打算迎她做王妃嗎?”他的臉色一暗:“圣人是絕不會答應的。”
“不不不,你想多了。”謝孟夏很難得的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的搖頭:“我只是傾心,只是想要看到她,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怎么樣。”他定定望住韓長暮,目光澄澈:“久朝,不是所有的姑娘都適合關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比如她,就應該是在廣闊天地里自由的笑,無拘無束的跑,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喜歡任何她愿意喜歡的人,若將她束縛在后宅,她只會慢慢枯萎凋零,泯然眾人。”
韓長暮從未聽過這樣的話,在他固有的印象中,身為女子,若不嫁人便罷了,若嫁了人,就該安于后宅,循規蹈矩。
謝孟夏的一番話推翻了這些,他突然覺得,自己素日是不是有些狹隘了,他笑了笑:“無端,你這話,似乎另有所指啊。”
謝孟夏搖頭,一臉的無辜:“沒有啊,這就是我的想法啊,是你想多了。”
說著話的功夫,另一碗五色馎饦也端了過來,韓長暮淡淡的道了聲謝,若有所思的回味著謝孟夏方才的一番話,用完了一碗熱騰騰的馎饦。
他極文雅的擦了嘴,問謝孟夏:“我要去內衛司,你去嗎?”
謝孟夏笑瞇瞇的問:“有什么好玩的嗎?”
韓長暮挑眉:“驗尸,燒焦的那種,算嗎?”
謝孟夏嘔了一下:“你是看我吃撐了,想讓我吐出了嗎?”他嫌棄的推開韓長暮:“你快走吧,別耽誤我看美人。”
韓長暮淡淡一笑,附耳低語:“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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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把眼珠子給看掉了。”
謝孟夏嘁了一聲,轟走了韓長暮。
日頭漸漸升高,用朝食的時辰早就過了,攤子上已經沒有了排隊的人,連坐著的食客,也只剩下了謝孟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