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原本沒把包騁所說之事當回事兒,起初看到這張紙時,是頗有幾分不以為意的,但看著看著,她的心便沉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下來,手微微顫抖,聲音中有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驚恐:“這,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包騁被姚杳那把恍惚的聲音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將這兩頁紙的來歷一一說了,覷著姚杳的臉色問道:“阿杳,這,這是不是考題?”
姚杳的嘴唇發干,心神慌亂,整個人都有些懵,勉力平靜了一下,問道:“你知道省試要考哪幾科嗎?”
包騁點頭:“知道的,第一場本經,第二場兼經,第三場時務策。”
姚杳深深的透了一口氣,指著那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道:“你看,這是本經的考題,這是兼經的題,這,正是那三道時務策。”
包騁驚愕的張大了嘴,瞪著姚杳道:“你,你,居然看得懂這些火星文?我就看不懂。”
“你在國子監里是光吃飯了嗎?竟連我一個掖庭里出來的罪奴都不如。”姚杳瞥了包騁一眼,恨鐵不成鋼的低罵了一句。
包騁絲毫不覺羞愧,嘿嘿笑道:“你自幼長在掖庭,在宮教博士魔爪下苦學了一陣子,我當然是比不得的。”
姚杳嘁了一聲,已經在震驚中平靜了下來,捻著紙角喃喃低語:“不過,單憑這兩張紙,還沒發判斷這就是今年省試的題。”
包騁疑惑不解的問:“為啥,難道這個年代也有三年模擬五年高考?這就是模擬題庫?”
姚杳搖了下頭:“你是不知道這省試的規矩,今日考官入簾,你可去看了?”
包騁點點頭:“去了,那,他們入簾跟考題有什么關系啊?”
姚杳輕輕吁了口氣:“四名主考官和十八名同考官入簾后,每個人都是分配到貢院里單獨的房間中的,而省試的三場考題,皆是四名考官當場出題,隨后有同時進入貢院的工匠當場刊印的。”她瞥了包騁一眼,聲音愈發的低沉和疑惑:“且不說那貢院內外有北衙禁軍嚴密把守,連一只鳥都飛不進去,就說從考官入簾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個時辰,你爹是怎么拿到這些東西的,這題目出的也太快了些吧。”
包騁頓時恍然大悟,低低的驚呼了一聲:“合著這題不是提前出好了帶進去的啊。”
姚杳沉著臉點了點頭。
包騁弄明白了省試里的條條道道,顯然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慌亂無措,一屁股砸在了床上,輕松道:“沒事就好,剛才可嚇死我了。”
姚杳卻沒有半點輕松的神情,依舊憂心忡忡道:“包騁,這種事情來不得半點僥幸,若你進了考場才發現這張紙上的問題,那么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包騁滿臉無所謂的笑道:“說不清楚又能如何?我把這張紙燒了不就得了。”
“包騁啊,你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啊,怎么能這么天真無邪啊。”姚杳仰天無語:“這東西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你那個便宜哥哥手里也有,或許別人的手里也有,若這真是一場舞弊案,即便只查到了你哥哥身上,沒有查到你的身上,但這是夷三族的大罪,你跑得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