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都被這話氣笑了,他將魚袋解下來,在眾人眼前輕輕一晃,淡薄道:“本官乃內衛司使,內衛司辦案,閑人退散。”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一片嘩然,內衛司兇名赫赫,這熱鬧可看不得,想要四散而逃,但還是有些舍不得看著內衛司當街抓人的熱鬧。
最終退去的人又聚了回來,口中的話已經轉了風向,紛紛指責起那胡人來。
“內衛司使大人是個好官,他抓你定然是你有罪。”
“我看你才是個人販子吧,真是喪盡天良,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
那胡人漲紅了臉,不停的掙扎,吼得聲嘶力竭,連嗓子都啞了:“放屁放屁放屁,這孩子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爹,不是什么人販子。”
姚杳撲哧一下笑了,揭開蓋在嬰兒臉上的襁褓,冷嘲熱諷道:“喲,這是你的兒子啊,我瞧著他跟你長得一點也不像,別是誰給你戴了綠帽子吧。”
邊上的人哄堂大笑,有人也跟著奚落道:“什么綠帽子啊,那是頭上頂了一片大草原。”
姚杳舉目望去,找到了聲音的所在之地,認同的輕笑點頭:“可不是么,你瞧你長得那副屠夫模樣陰陽眼,再看看這孩子,細皮嫩肉的,眼睛黑溜溜的,誒,你可別說他長得像他娘。”
那胡人被姚杳氣的要發狂,直想猛抽姚杳幾個巴掌泄憤,奈何胳膊被韓長暮牢牢控制著,動彈不得,連頭也轉不過去,只氣急敗壞的罵:“那就是我兒子,長得就是像他娘。”
姚杳輕輕“哦”了一聲,笑瞇瞇道:“那你說說,孩子他娘叫什么,幾時生的這孩子,你們在哪個里坊住,孩子的娘又在哪?生孩子的時候請的哪個穩婆,有沒有通知了里長落戶籍,是你的孩子,那你為何帶著他縱馬長街,你倒是半點不心疼啊,也不怕把他顛散了架。”
這一疊聲的詰問,將胡人問了個啞口無言,他“我我我”的我了半晌,也沒我出個子丑寅卯來。
這樣一來,便更坐實了他人販子的嫌疑。
韓長暮朝姚杳略一點頭,姚杳抱著嬰兒,鉆進了馬車。
而韓長暮一掌劈在了胡人的后頸,胡人悶哼一聲,暈了過去,他十分熟練的將胡人五花大綁起來,塞住了嘴,丟進車廂中,對陳小六吩咐道:“將姚參軍平安送回內衛司,我去將這輛馬車趕回去。”
陳小六點點頭,揚鞭策馬。
韓長暮朝四周圍觀的百姓淡聲道:“大家伙兒散一散啊,本官要將人犯押解回內衛司嚴審,若有認識此人的,都可以到內衛司回稟,本官都另有賞銀。”
這句話就像是一滴水掉進了滾燙的油鍋里,頓時炸開了。
有賞銀啊,賞銀。
圍觀的百姓一邊像兩側散開,一邊小聲的議論了起來,漸漸那議論聲大了,看著韓長暮要駕車離開,有些不甘心的,便跟在了車后頭。
姚杳抱著孩子,在車廂里低笑,韓長暮還挺會發動群眾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