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榮曻察覺到不對,趕忙一邊輕拍蔣紳的后背,一邊道:“閣老,閣老,此事還要您主持大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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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萬不可如此激動啊,閣老。”
蔣紳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虛弱無力的揮了揮手,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本閣無事,久朝,你接著說。”
這一樁接一樁的事情發生,他已經在無形之中,將韓長暮視作了牢靠的依仗,言語間也多了些許親昵。
韓長暮沒有絲毫猶豫,將包好的兩截絲線遞到了沐榮曻的面前:“有些東西,需要請沐大人相幫辨認一二。”
沐榮曻心中一悸,望向素白紙上的兩截靛藍色絲線。
他疑惑不解的抬頭:“韓大人這是何意?”
韓長暮沉聲道:“這是下官在案發之地發現的,無法確認這是什么衣料,沐大人見多識廣,煩請辨認一二。”
沐榮曻不著痕跡的吁了口氣,接過那張薄紙,湊在燈下,仔細辨認起來。
看了良久,他輕聲道:“是緞。是今年京城頗為時新的斜紋緞,細麻絲織的,用這種料子做成的衣裳,平滑細密不宜起褶子,而且格外光亮。”
韓長暮心下一沉,這種衣料實在是隨處可見,僅憑這個,無法找出涉案之人。
沐榮曻和蔣紳也很明白這一點,對視了一眼,他將兩截絲線遞過去,歉疚道:“沒有幫到韓大人。”
蔣紳亦是嘆息:“大多數士子都喜穿這種顏色這種衣料,厚實細密,比較經穿,這種靛藍色不打眼還耐臟,僅憑這兩截絲線,至少能從貢院中找出來上千個有嫌疑之人。”
韓長暮早料到了這一點,但還是不禁失望的搖了下頭。
蔣紳見韓長暮有些許沮喪,拍了拍他的肩頭,和風細雨道:“久朝。”
韓長暮似乎更加沮喪了,這種沮喪極大的取悅了蔣紳,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還是太過青澀,歷練不足,稍有些打擊便承受不住了。
他頓時覺得,自己從前對此人的忌憚是多么的可笑。
他輕咳了一聲,方才的筋疲力盡似乎一掃而空了,言語放的更加的親切和溫和了:“久朝,后頭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做?”
韓長暮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來,皺著眉道:“下官對驗尸之術不甚捻熟,需要調內衛司的內衛進貢院勘驗。”
蔣紳愣了一瞬,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點頭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你去做便是了。”
韓長暮像是長長的透了一口氣,心神也安定了幾分,心事重重中帶了不易察覺的輕松:“多謝閣老,下官勘察現場發現,死者是貢院的士子,但兇手卻是一名身負功夫之人。”
話未完,蔣紳便目光陰森,言語冷薄道:“現如今貢院里有北衙禁軍和內衛,個個都功夫超群,其他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但背后究竟如何,誰也看不透,個個都有嫌疑。”
韓長暮一臉赤誠,頗為認同的連連點頭:“閣老所言極是,只是貢院里人數眾多,內衛倒還好說,禁軍卻格外繁雜,排查起來十分耗費時間,天亮之后,士子們便要離開貢院,下官怕有人借機渾水摸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