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廳里頓時鴉雀無聲,滿屋子的人就像是同時被人掐住了脖頸。
廳堂里已經變了模樣,凌亂不堪,小胡床都摞在了書案上,而原本擺放胡床的地方,皆鋪了薄薄的床褥子。
大半夜的被薅起來搬家,官員們都不大有精神,面露倦容,衣衫不整,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歪七扭八的站著行禮。
蔣紳的脊背挺得筆直,衣衫整理的一絲不亂,對這些人的懶散頗為不虞,皺了皺眉。
韓長暮和姚杳沒這么多計較,進門的時候對視了一眼,走進公事廳后,便一人目光向左,一人目光向右,審視的打量起這些人。
眾人都知道蔣紳剛剛遇襲,受了傷,卻還能如此的不慌不忙,形容齊整,絲毫沒有受過傷后的萎靡不振,皆有些心虛,忙低下頭整理自己的衣冠。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過后,眾人雖然仍舊發髻歪斜散亂,但好在衣裳都已經齊齊整整了。
韓長暮挑眉,一眼掠過去,微微挑眉,沒有回頭,壓低了聲音對姚杳道:“看,你說錯了,沒有幾個人的腰帶上有飾物的。”
姚杳撇了撇嘴,不屑道:“他們都快連衣裳都懶得穿了,還系什么腰帶。”
韓長暮撲哧一笑,無奈的說了句:“你啊。”
他雖一臉無奈的笑,但不得不承認,姚杳說的是實話。
這些官員除了入簾的那一日是著了官服的,在貢院里平時都是穿顏色偏深一些的常服,也不會系花樣太過繁復的腰帶,頂多在腰間勒一條同色的汗巾。
而在貢院里,每日都身著官服,儀容齊整的,便只有北衙禁軍了。
想到這些,他的雙眼微微瞇了瞇,語焉不詳的姚杳:“依你所見,北衙禁軍的腰帶如何?”
姚杳偏著頭,想著事情,雙眼還不忘審視望過廳堂中的眾人,低聲道:“那塊淤青足有拳頭大,但是禁軍腰帶上不過鑲了三指寬的一塊玉,不太能造成這么大的淤青吧。”
韓長暮擰眉,正要說話,便聽到了蔣紳絮絮叨叨訓話的聲音。
他斂了心神,一邊聽著蔣紳肅然的絮叨,一邊想著事情。
他一眼掃過去,廳堂中的眾人來的匆忙,都只帶了隨身用的東西,大部分的物品還都留在房間里。
他的眸光一閃,便聽到了蔣紳冷聲道:“好了,諸位這些日子就暫住公事廳,待內衛司將事情查清后,再說。”
眾人齊齊稱是,不敢有二話。
出了公事廳后,蔣紳深深望著韓長暮,方才強撐著的精氣神兒倏然便散了,蒼老的嘆息:“久朝啊,你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否則,本閣無法向圣人交代。”
韓長暮起身,穩穩當當的行了個禮:“下官定不會辜負閣老重托。”
明遠樓的二樓已經空了,只有孟歲隔領著幾個內衛,在每間房間里搜查。
看到韓長暮走了過來,孟歲隔趕忙迎上前去,行了個禮:“大人。”
韓長暮點點頭,冷聲道:“吩咐內衛搜一下腰帶,如果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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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有飾物的,都拿過來給我看。”
孟歲隔愣了一下,沒有多問,疾步過去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