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他又覺得十分矛盾,既然懷疑她,不信任她,為何還要將她帶進貢院里,吩咐她做如此重要之事。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嗎?
韓長暮似乎看出了何振福心里在想什么,篤篤敲了兩下書案,沉聲道:“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懷疑她,所以才會將她放在身邊。”
何振福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老奸巨猾,才換了張嚴肅臉,一本正經道:“是,只是卑職的功夫不如姚參軍,怕......”
“怕什么?”韓長暮不耐煩的打斷了何振福的話:“只是讓你去盯著她,又沒讓你去打死她。”
“......”何振福暗戳戳的翻了個白眼兒,腹誹了一句,司使大人怎么能這么暴躁呢,難怪都二十八九了,也沒有小娘子能看得上。
居德坊。
謝良覿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美艷的臉上有些許灰敗,透著難以置信的神情:“你說什么,李成沒有出來?”
阿庸跪在地上,聲音打顫:“是,屬下一直在貢院門口等著,始終沒有等到李成出來,隨后卑職去他賃的院子看過了,東西都還在,但是李大娘也不見了。”
燭火明滅不定的跳躍,晦暗的暗影投在謝良覿的臉上,他艷絕的那張臉,多了幾分晦澀。
籌謀了這么久,最后東西不見了,連人也不見了,他怒火中燒,雙手緊緊的握著,手背上青筋崩裂,滿口苦澀的怒吼:“去找,去找!!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給我挖出來!!”
阿庸狠狠的抖了幾下,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拔腿便往外跑去。
剛跑出去一步,身后便又傳來了謝良覿冷冰冰的聲音。
“站住,貢院里有消息了嗎?”這把聲音冷若寒冰,沒有半分溫度。
阿庸渾身發寒,唇角囁嚅了良久,才艱難道:“余主事傳信出來,那東西找到了,可是,可是。”他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可是落到了內衛司的手里。”
這可是一個接一個的晴天霹靂,劈的謝良覿半響回不過神來。
“為何會落到內衛司的手中!”他接連砸了幾下書案,再維持不住平日里翩然公子瀟灑倜儻的形象了,整個人暴跳如雷,扯著嗓子怒罵道:“余慶是長了個豬腦子嗎,啊,啊,怎么會讓這么要緊的東西,落在內衛司的手中!!”
阿庸狠狠的縮了縮脖頸,只覺得今日的自己,怕是要在劫難逃了,不如把事情說的清楚利落些,可能自家公子一高興,或許能賞他一個痛快。
他勉力克制著聲音不顫抖,一字一句的將貢院里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最后咽了口唾沫:“是兵部司的李頡算計了余慶。”
聽到這些,謝良覿反倒平靜了下來,并沒有阿庸意料之中的暴怒,只是嘴角挑出一絲冷笑,將一只佩囊遞給了阿庸,殺意凜然道:“將這個交給李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