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忘記了很多事情,我的思緒變得十分不正常,曾經很混亂。”呂神靚知道這場對話要獲得雙方想要的結果,便需要更多的坦誠,所以她緩緩的說道:“但最近我清醒過來之后,我便記起了很多事情,我記起我原來從來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修行者。”
“那是什么樣的修行者?”牧青丹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很認真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很難形容。”呂神靚很自然的苦笑起來。
這種神情,哪怕是和她相伴多年的王離也從未見過。
她慢慢的說道,“在我之前清醒時,我便思索過到底如何形容才算貼切,是天生的覺醒者?或是無視法則者,或是天生的破壞者?”
牧青丹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沒有再覺得兇險,只是覺得更加難以理解。
“很多修真界固定的認知,或者說絕對的真理,在我的身上似乎并不存在。”呂神靚道:“譬如說煉氣期修士根本無法聚集足夠數量的真元用以飛遁,但我覺得這限制根本不存在,甚至于我覺得限制我在煉氣期飛遁的法則也根本不存在,然后我在煉氣一層時,我發現我想飛便能飛,而且根本不需要消耗真元。”
牧青丹驚愕起來。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不太可能。”他搖了搖頭,道:“這的確超乎了我的認知。”
“然后我發現,很多我們修士和凡夫俗子認為的固定法則,其實是假的,或者說,我想打破就打破。”呂神靚道,“鐵塊當然沉于尋常的水流之中,但我即便不用任何法門,我也可以讓它浮在水面之上。而且隨著我修為的日益精進,我按照正統的修行功法修行越久,我發現我根本不需要依靠功法的法則,我也能肆意的修行,而且我的力量,甚至能夠隨意的越過境界的邊界,因為那種規矩似乎對我不存在。我修行的時間越久,再丟一塊鐵塊到水中,我讓它懸浮在水中時,我可以輕易的判斷出來,我的確并沒有流淌出任何一絲元氣出去,我沒有在我不知的情形之下,施展任何的法門。我似乎只是改變了天地的法則。”
牧青丹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甚至有些呼吸困難,他有些艱難的說道:“你現在能讓我看一下這樣突破常理的事情么?”
“不能。”
呂神靚搖了搖頭。
她接著說道:“在我去了孤峰之后,就不能了,因為那時候,我的神智出了問題。”
“我的神智出了問題之后,我自然不知道我的神智如何出了問題。”說到此處,她看著牧青丹頓了頓,道:“我在孤峰這些年,每日里也有一些清醒的時候,但那些清醒的時刻,我也依舊不知道我的神智是如何出了問題,我也只覺得,應該是我覺得三圣對我玄天宗那些修士不公,然后我公然出聲,所以遭受三圣門下爪牙的暗算,導致我凝丹失敗,神智受損。”
“但現在我神智真正的清醒,等我記起之前的這些事情時,我便開始醒覺并非如此。”
她看著牧青丹,說道:“我之前在孤峰那些許多清醒的時刻,卻根本沒有記起之前的這些事情,而且十分奇特的是,我現在應該是徹底清醒了,但我的這種獨特的能力,卻偏偏消失了。我現在的狀態,很像是走出了自己的道,但我心中十分清楚,我和你的狀態并不相同,就像是某種強大的力量,刻意隱藏了我的本質,將我偽裝成了你的這種狀態。”牧青丹很震驚,甚至可以說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