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他繼續傾聽。
“這些時日,我終于回憶清楚了我神智出現問題之前的所有細節。”呂神靚看著他,說道:“或許和你一開始看到我來找你時的那種兇險一樣,我在神智出現問題之前,也感知到了這種兇險,那日我其實還并未想要凝丹。因為我其實想要凝丹就凝丹,根本不受法門的規則所限,我當時并不想引人注意,讓人覺得我是怪物,因為我很清楚我的狀況,根本不是仙靈根修士所能比擬。那日的兇險,也來自于一名修士。”
“那是一名身穿藍衣的年輕修士,若按修真界的法則來看,他也不過是筑基一層的修士,只是他悄然便出現在玄天宗,出現在我的面前,根本沒有引起任何玄天宗修士的注意。”呂神靚道:“很詭異的是,我明明記得當時每一個細小之處的畫面,記得他是一名年輕修士,但我卻偏偏記不清他的面容。”
“你知道我是什么么?”呂神靚說到此處,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牧青丹的眼睛,道:“他問了我這樣一句,我自然感到驚詫不解,我搖了搖頭,我并未來得及問他是什么意思,他便反而松了一口氣,自語道,還不算晚。之后我也并未覺得他施展了什么法門,但我直接開始凝丹,然后我的神智便出了問題。”
“所以你的修行和神智出現問題,還是因為有人出手?”牧青丹心中莫名的生出寒意。
“是,但就如你覺得我并非尋常修士,我也可以肯定,那人并非尋常的修士。他是真正的異類。”呂神靚緩緩的點頭,道:“我現在有些猜測,但我想先知道你為何停留在此,知道走出自己道的修士到底真正是何種的狀態,或許我的猜測會更為準確。”
牧青丹沉默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然后他朝著院門外走去。
“你跟我來。”
他的聲音傳入呂神靚的耳廓,他直接在前面帶路。
只不過走過了數座院落,他便來到了一間商鋪的前方。
這間商鋪只是經營一些比較普通的靈藥。
“你看看這間鋪子的掌柜,你覺得他有何特殊之處?”他對著呂神靚說道。
他說話很隨意,似乎并未刻意的收斂音量,但他如此隨意說話,又帶著呂神靚站在門口,這間鋪子里的掌柜卻似乎并未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這間鋪子里的掌柜是一名中年婦人。
她身穿一件玄色法衣,圓臉,看上去很和氣,始終笑容可掬。
“我并沒有覺得她有何特殊之處。”呂神靚搖了搖頭,她實話實說。
在她的感知里,這名中年婦人只是一名筑基期四層的尋常修士。
“一百三十年前,我來此處見到了她。”
牧青丹轉頭看了她一眼,道:“我第二次來此處,是八十年前,那時見她,她依舊和一百三十年前一樣,沒有變化。而此時,她也和一百三十年前一樣,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