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不但沒有跳車,更是閉目養神,安之若素,直至越野車開到了鷹頭場高地上面。
這一小段路,總共也沒有幾分鐘。由于在堆場門口耽擱了一下,龍七他們到的時候,羅南等人已經下車了,正在高地這邊的小廣場四面打量。
高地這邊的建筑,在河面上看的時候,加配弗里斯的解說,很有些滄桑感。如今到了現場,滄桑什么的其實看不太出來,主要就是凌亂。
大概落腳到這個補給站的人們,從來沒想過,要在這里久居。除了圍住小廣場的處建筑,一看就是很多年前搭建的磚混結構房屋,修修補補繼續在用,其他的都是野營帳篷,簡易箱房等,感覺還不如下方的堆場收拾得利落。
鄧純算是地主,自然擔負起介紹的責任,他口舌靈便,這樣一處難民營似的所在,竟然也能給說出個道道兒
“鷹頭場這里,是因西邊河灘北端回勾,形似鷹頭而得名。這幾年水位一直漲,河灘萎縮,老鷹頭已經給沖斷了,羅先生你們來時,應該就是從鷹脖子的位置穿過來。
“再過幾年,除了咱們所在的這處高地,東邊,也就是咱們上來的那條路,可能也要給沖斷,河道截彎取直,鷹頭場就要變成鷹頭洲。
“事實上,截彎取直已經發生過一次。就咱們上來的路,幾十年前就當過一回河道。后來泥石流沖下來,給堵死了,又淤了幾年,干脆草草修成了路。咱們車上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地面挺軟的”
羅南微微點頭,環目四顧,似乎還真有點兒興趣。
弗里斯有當年的記憶在,對這地方怎么看怎么不順眼“荒野十日的新手村都比這兒強。也許可以借鑒一下,更有生活。”
鄧純解釋兩句“畢竟是荒野區域,有時候百峰君打個噴嚏,難免會搖晃一番。還是簡單些,萬一起了變故,舍了壇壇罐罐,拔腳就走,先顧性命再說。”
弗里斯信口道“以前當聚居點的時候,壇壇罐罐更多,也不見這么亂。”
鄧純只當沒聽見,又繼續補充“湖城這邊,黑汛也很折騰人的。
“大江有三汛,春汛夏汛秋汛,綿延半年之久,其間隨時可以爆發黑汛。正所謂大江有水小河滿,大江有汛小河災。別看眼前這些山溪支流,這邊淤那邊堵,稍大一點兒的船通行都吃力,真到黑汛期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禍害。”
“黑訊”羅南看向文慧蘭。
后者適時解釋“湖城臨大江之險,一旦進入汛期,水患頻發,更有畸變種躁動發難,在洪水中逐隊成群,密匝匝黑壓壓,從上游沿江而下,幾使江水墨染,是謂黑汛。”
“哦,與奔潮、流血季是一個意思。”
“是這樣。”
鄧純繼續補充“湖城主汛期是68月,如今還在汛期里面,這條河下游已經有堰塞湖了吧。今年百峰君保佑,雨量一般,上游流血季也短,便是有黑汛,應該也還好。”
弗里斯看趙汐等人過來,本不待再說,聽鄧純又說“百峰君”,便是呲牙一樂“百峰君勉強算在湖城下游,它可不管上游的事兒。
“話說一晃十多年了,上河的岸防工程竣工了沒有你們守不住上河,東邊平原上幾千年膏腴之地,眼瞅著全成了沼澤。不能因為有了種植大廈,就全搞什么畸變種生態濕地啊。我就奇怪了,有大金三角那邊受力不夠,還要把東邊平原那邊搞爛,湖城這么喜歡腹背受敵嘛話說膏腴之地這個詞肯定沒用錯,我就是在湖城學的。”
剛湊過來的趙汐只有干笑。
鄧純就笑“中校先生對湖城很熟悉嘛。”
文慧蘭適時介紹“弗里斯中校曾在湖城服役。”
“野戰軍,防區在這兒。”弗里斯不冷不熱,撇開干系。
“那應該是83年移防。”鄧純信口說了句,沒有說出番號,但顯然已經知道是哪只部隊。
這下弗里斯倒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你那時候才幾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