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那位是否預料到,他能這么快進入到下一階段
要說這種歷史研究的層級境界,仍以學術為主,到了也就到了,未必就能夠大幅提升自身修為。
可從另一個更現實的角度看,但凡是涉及到“禮祭古字”,涉及到古神、主宰、神明、大君這些真實不虛的強大存在,從時光長河中窺見他們起伏生滅之脈絡,長期浸潤在他們跨越時空的偉力之中,又怎么可能沒有影響
現階段羅南并不能確定,在這宏大的趨勢脈絡之中,每一個時空節點的具體情況和深藏的真實,那是更上一級的“證本驗真”層級才能做到的奇跡。可他終究能夠把握住這一條從萬年、億年之前一直綿延至今的變化脈絡和大致趨勢。
這種認知和把握本身,就是一種鏡鑒,是對未來不可知的迷霧的照射。
不敢說明白無誤,卻也有某種“存亡興替”的預見。
也是此刻,羅南鬼使神差地扭頭,向后面望去。
剛剛他信手揮開的“光團”,本是耀眼到礙眼,此時外層流轉的“禮祭古字”的銳利光芒軌跡,分明內斂了許多。
這個最早引動了“演義時空”的原始文本,似乎也隨著他的感悟而有所變化。變的并不是上面的文字,那本來就是一些相對空泛的概念上的東西,不會因為羅南對于歷史事件、時空演化的認知改變而變動。
所謂的“變化”,對應的仍然是羅南的“觀念”。
是他對那些承載著歷史和時空信息的“禮祭古字”的意義,以及對應的承載意義的形、音系統,一次通盤重構。以至于他再看這“光團”,其流轉的字形變化要更多數成,大半又都在內部精微處,吸聚了外面的能量,使過于銳利的光芒緩和許多,乍一看去,倒更像是真實之物了。
它好似圓球,又好似結構規整的多面體,每一個面上都有文字筆劃印刻,偏又能流轉變化,非是精擅“禮祭古字”之人,決難從中讀取準確信息。
羅南將這“物件”拿下來,竟也感覺微有些壓手。
需要注意的是,這“物件”只在羅南眼中,或者說是在他的“場域”之中才體現出這般模樣,交到其他人手里怕會是另一番變化。
“禮祭古字”果然玄妙,那只算是對古神意識的低層級模仿,可能夠模仿成功,且形成一個完整體系,就證明了它的不凡。
話說該給這“物件”起個名吧
念頭方起,羅南就有了一個確鑿的念頭
就叫“鏡鑒”。
沒有比這個更適合的了。
羅南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篇本來自虛無的文字,恰與他的“演義時空”匹配,與他剛剛進入“溯源追根”層級的宇宙大歷史、禮祭古字體系適配。而變化成這般“實物”,也是象征、預見了一種頗有前途的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