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是80年代起,安東勝成就超凡種,“安百戰”之名聲震四方,將安城經營得鐵桶一塊,豈不見二代首祭也死在他手里了
羅南心里腹誹,意緒變化相當豐富。
因為母親就死在一次超長的“流血季”中,羅南也在這上面花了不少心力研究。他一度懷疑,所謂“流血季”“黑汛”“奔潮”等畸變種集體騷亂,可能與“日輪絕獄”對地球本地時空的高能輻射相關,但后來又覺得不像他至今沒有察覺“日輪絕獄”的周期性變化,而且以那玩意兒的體量,真要形成個強輻射周期,豈不等于是另一種類型的“極域光”或“白日夢魘”
地球生靈那是肯定抗不住的。而且,“流血季”與“黑汛”之間明顯的因果關系,全球分區域、分季節的動蕩,也不符合這種全覆蓋的影響模式。
現在,他更懷疑是深藍世界、霧氣迷宮,或者只是霧氣迷宮中的某顆“活性星辰”,相對于本地時空畫了圈子,或者干脆就是一個“大擺錘”,陰影覆蓋了所有“流血季”影響的區域。
安東勝的說法,倒是將疑似“真理之門”所在的那顆“活性星辰”,丟進了有極大嫌疑的對象圈子里去。
只是,這仍只是猜想。
“活性星辰”在霧氣迷宮中的運動,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至少羅南現在還沒發現,更不用提相對于地球本地時空的運動模式;至于霧氣迷宮、深藍世界還有地球本地時空這“三只貓”,彼此影響,體位交互,實時變動,那種復雜性,哪種怕羅南有“大通意”“嚙空菌”支持,想找出規律,也需要積累相當規模的基礎數據才行。
更何況,“三只貓”前面還要加一個前綴才完整
“披風下的三只貓”。
以前羅南從來都沒有想過,將“披風”另一邊的影響加入進來,他想當然的就認為,“那一邊”就是與中央星區之間那百千億光年、極有可能都超出光錐范圍的遼闊星河。
可是,那個隱秘又詭異的“十三區”、那個沉浮在金不換記憶深處的“六天在上”的贊辭、那個“束神箍”上刻印的“思想星團”標志性銘文還有身邊坐著的、本該晚上見面卻又提前出現的武皇陛下,都在提醒他
不要想當然哦
所以,“破爛神明披風”另一面,若確實對本地時空有某種影響力,它又會以怎樣的形式念頭剛剛閃過,羅南耳畔卻是“嗡”的一下,隨即聲音拔尖,響起了仿佛是夏日蟬吟般的耳鳴聲。
以羅南當下的形神框架,沒有外在的超強刺激,耳鳴之類的癥狀本該絕跡,可現在他就是接收到了外界的強刺激,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本地時空”的哀嚎。
當然,這是一種擬人化的形容,只是將“本地時空”在“大通意”刺激下,即時反應里最強烈的那部分抽離出來做一個概略“表述”,用類似反向“入夢法”的方式,在自己認知層面構建出一個他本人才能覺察到的“虛擬人格”,一個半瘋顛的“酒蒙子”形象。
嗯,這其實就是把“夢神孽”或“幻魘之主”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羅南已經習慣了這樣做,哪怕后續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否則真要將那些巨量、龐雜、散碎、混亂的時空信息整理清楚,并及時反應,再給他十個“葵姨”都不成,地球百億人架構的“祭壇蛛網”也差點兒大君級的磁光云母或許還行。
此時,“本地時空”這個“酒蒙子”,依稀是在嚎叫
“這不應該啊,不應該啊這不對勁兒,不對勁兒”
這樣的“嚎叫”,沒有任何正向的、確定的信息,但撲面而來的卻是密集的錯亂信號,以及由之形成的絕大“困惑”。
羅南也沒料到,他對“披風下的三只貓”時空結構的某種新思慮,竟然造成了這樣的應激反應。
唔,要說羅南對“披風之外”還不夠了解,可思路變化之后,他豁然驚覺既然有“披風覆蓋下”的這一面,就應該有暴露在外的另一面,哪怕是空氣、是真空,一旦上升到“時空位面”的級別,怎么也應該對“披風下”有實質的影響。
更何況,目前許多線索都指出披風之外的干擾,或者是存在形式,要比空氣、真空強烈得多、明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