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唐立唐局的前線指揮部,變化也不大,不外乎就是幕后人脈和資源往來調度。
倒是另一邊,那個老鮑
早前羅南也感知到,有人悄悄離開了撤離的反抗軍隊伍,而且正是“戰地醫院”中,阿卡哥最早所在“隔間”里,躺在手術臺上的那個。老皮“點名”之后,羅南就讓魔符分身綴上,如今視角轉化,便看到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頭戴夜視儀,背著一個雙肩背包,在黑暗甬道中行走。
他體型微胖,哪怕戴著夜視儀,還能看到臉上有常年形成的笑紋,感覺很好說話的一個人。
此時捂著胸口,臉色微白,狀態不太好。
他對這邊的地形很熟悉,看著走走停停,謹慎小心,其實很是大膽。就算是聽到什么聲息,經過一番判斷之后也敢穿過去,速度竟也不慢。
他運氣也不錯,借助四通八達的高溫區通道,遠離了反抗軍阻擊陣地,還有兩三處防暴隊抓捕其他逃犯、團伙的混亂區域,最終連續幾次頗驚險的滑跳,幾乎是栽進了一處周邊火山區頗為常見的暗河溶洞。
老鮑剛做完手術,從上面落下來,胸口又滲出血跡。他喘著粗氣,稍停片刻,從雙肩包的網布側袋中取出止血凝膠和簡易繃帶,又給自己重新包扎一番,才繼續前行。
這條存在不知幾百幾千年的暗河,早在過去幾十年高強度金礦開采中干涸,溶洞也大部分坍塌。只余一條若斷若續的河道,成為逃離“廢礦區”的快速路。經過幾十年折騰反復,這條“快速路”也已稱不上特別隱秘。讓防暴隊一沖,“廢礦區”里各色人等,倒有小半,都往這邊來。
老鮑前面有人先走一步,后面斷斷續續也有人跟上來。
大家勉強隔著安全距離,盡量互不影響,深一腳淺一腳走著。
類似的場面,不是每個人都見識過,脾氣暴的罵罵咧咧,膽子小的哀叫嘆息,也有老資格的加以安慰或干脆喝止,竟還有點兒秩序。
老鮑混在其中,一言不發,半途卻是趁著繞過一處復雜坍塌區域的機會,忽然閃進了一處極狹小的裂隙,再次與“逃難大部隊”脫離。
他閃進的這個裂隙中,卻是再沒有路,只勉強算是個容身之所。
剛做完這動作不久,地下河道前方,忽然就傳來了令人心悸的爆音回波。
熟悉的人立刻就能分辨出那是槍聲
然后還有高聲喇叭催化的聲響,至于說的什么,誰特么理會
大家只需要知道前面被堵住了
下一秒,沿著這條“快速路”撤離的走私犯、黑市人員、犯罪團伙,便失去了剛才薄弱的秩序,亂成一鍋粥。
大部分人往回跑,但也有人拿著武器,咬牙沖上去,和對面展開槍戰。
還有人在混亂的現場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