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壓制后續可能的襲擊。
柳學志隨即就拿起后座指揮話機,根據防彈轎車上的警備雷達顯示以及自己的判斷,大聲呼喊,給現場還不是特別清醒的警務人員指明方向:
“西北那個尖角白樓,火力覆蓋……阮莫,尖刀組沖上去!”這一刻并不是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但終究是有曳光彈指路,而且也有相對訓練有素的防暴隊,有那些對于榴彈這類輕武器并不怎么在乎的強大披甲改造者。于是他們手里的軍用電磁炮、激光槍,還有傳統的突擊步槍火力轟然鳴響,而附近受到刺激的持械治安隊員們,也受到了感染,哪怕是朝天放槍呢,也是一輪傾瀉彈
藥。佬岡街的建筑和城郊其他大多數建筑一樣,早因為多年的無節制改造變得格外脆弱,尖角白樓又離得是如此之近,在第一波火力的傾瀉下便給打塌了一半,剩下
的那部分也只堅持了四、五秒鐘,便搖搖擺擺,轟然倒塌,還帶倒了周圍建筑,黑暗中也是煙塵四起。
周圍人員早就被驅逐疏散,誤傷的可能性幾乎是不存在的。
但還是那個問題:襲擊者是怎么進來的?
正想著,手上一輕,指揮話機已經被人拿走。
柳學志回頭,只見唐立手里拿著指揮話機,頭面處血糊糊一片,眼神似乎有些迷糊,可底色卻又陰冷鋒利。
“唐局……”柳學志本來想問候一句,但在這樣的眼神下,什么言語都咽回到肚子里去。
龐鐵山在兩人中間,全身披掛,照理說是最“硬”的一個,此時也閉嘴不吭聲。
唐立喘了口氣,空閑的那只手擺了擺。
柳學志微怔,隨即恍然大悟,身體往后靠,讓出了車窗觀察視角。受柳學志影響,龐鐵山也下意識這么做,等靠到椅背上才反應過來,想再直起身,卻讓唐立的胳膊架在肩上,未必有什么力量,卻足夠讓他保持現有姿勢,難有
動彈。唐立開始發號施令,大概是因為受傷,顯得有氣無力,但足夠清晰:“注意,襲擊者能騙過識別系統,"快火""八爪"都能瞞過,啟動臨時編號……龐副總監,你們配
合一下。”不等龐鐵山回應,看駕駛室的老項還在叫救護車,便一巴掌扇到他座椅頭枕上:“叫什么救護車,一會兒直接回局里!nnd,有人要我命,去醫院是想那邊陪著
炸嗎?”
聲音仍不大,老項卻慌忙應是。唐立則順手抽出一張濕巾,擦拭頭面血污。這時就能看清楚,他的傷口大約是發際線向上的位置,應該不深,只是擦破點兒皮,血流速度比較慢。柳學志在一線工作的時候,看到過無數比這嚴重十倍百倍
的傷勢,可眼下看唐立這模樣,心里頭卻還是犯嘀咕:
今天這位精神狀態本就不對,如今又受了傷,怕不是要更極端?
這樣想著,柳學志還是問了老項,車上有沒有醫療箱,得到肯定回答后,就在后座處翻找出來,取了應急噴膠,要幫唐立止血。
“不忙。”唐立擺擺手,此時,之前柳學志安排的尖刀組,個個重裝外骨骼,已經沖到了尖角白樓廢墟上,初步控制住局面。唐立瞇眼看著,忽然說了句閑話:“還是學志局
長你這位專業人士值得信任,尖刀組上去的很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