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恰值周末,以唐立的身份地位、高能中心的特殊功能,只要肯拒掉那些往來應酬,且沒有特別麻煩的事情臨頭,相對來說還能比較清閑的。
羅南就想著,利用這兩天,在東七二五區逛一逛。
不只是像今晚上這樣乘車、乘魔符,而是再下沉一些,到那些邪教組織、黑幫勢力滋生肆虐的地方去,看有沒有更合適的“殼”……
唔?
正設計行程,羅南忽有所覺,扭頭遙望“血月鉤”,但很快又調整方位,看向更外圍那片燈火錯落的城郊地帶。此時,來自于那個方位的一聲沉悶爆震,音波剛剛傳導過來。
“什么情況!”
小阮從潮濕的草甸上翻身坐起,背上還掛著阻隔濕氣的帆布。
他如今位于高處,視野正好,一句話的功夫,便看到了遠方夜色中騰空而起的火球,應該是在西城的城郊結合部,因為那附近就有鮮亮血紅的“血月鉤”,而那膨脹而起的火球,看上去竟要比“血月鉤”還高些,但又很快消散。
那邊剛散去,緊接著又是兩團稍小些的火球,幾乎就在同樣的位置,幾秒鐘后,才傳過來后續的兩記爆響。
很古怪的,周圍如他般的驚呼聲里,似乎還有不少人在歡呼,也不知高興個什么勁兒。隔了有三五秒鐘,這些歡呼聲也消下去,甚至變成了嘆息。
小阮茫然四顧,他所在的這處山腰草甸,恨不能是人挨人、人擠人,都是從城郊逃到鹿角山上躲水災的,個個臉生,成分復雜,他是真的猜不出來是什么鬼。
“湖面有艇子給打爆了。”在他身邊,剛坐起來的阿卡哥,輕聲說了句。
“湖?哪有湖?”小阮更糊涂了。
隔著阿卡哥,已經站起來遠眺的大阮,扭頭沖他冷冷一笑:“堰塞湖也是湖,人工堰塞湖同樣是湖。”
阿卡哥搖搖頭,不讓大阮再說下去:“你去打聽一下消息吧。”
大阮應聲離開。
小阮則撕掉背后潮乎乎的帆布,站起來向“血月鉤”那個方向眺望。只是鹿角山離城郊結合部還有十幾、二十公里,想在黑夜里憑目力看清楚,真當他是阿卡哥呢?
他們三人,與城郊大部分居民的選擇一致,逃離了已經淪為澤國的居民區,到鹿角山這處高地,露宿野外,等待大水退去。當然,由于這里鄰近治安署生活區,三人也是想盯牢那個常昕,找個機會下手鋤奸。
只是天不遂人愿,歹人命更長,常昕那廝好像已經被智管中心錄取,好像還有住宅福利,舉家搬到城里去了。
這段時間,水流人流都是激蕩不休,入城卡得很嚴,三人就滯留下來。
目前的東七二五區,正面臨一場嚴重的洪澇災害。要說中心城區附近,自然水資源還是比較豐富的,歷史上也有多條河流在此交織,切割群山環繞間的這片狹小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