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琚從茶樓出來,勉強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卻沒有任何放松的感覺,心頭還繃著。
事情遠沒有結束,他也閑不下來。
唐立既然答應了,他先要通知鄒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但愿是好消息。
接下來就是猶豫糾結。
唐立給他安排的任務,不可能真等“木女士”找他的時候再說,他必須要主動貼靠上去……若是這樣,陶琚已經完全可以想象那個場面以及后果。
猶豫糾結到最后,他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接下來的情形和他想象的幾無二致,陶琚突然提出與熊羆先生交流,“木女士”頗感意外,后續就很冷淡,說熊羆先生不在這邊,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陶琚根本就沒有得到這個交流的機會,自然也就沒可能轉告唐立那些話。
不過他能感覺到,“木女士”的冷淡反應過于刻意了。
陶琚愈發相信唐立情報的真實性:看上去“熊羆先生”抵達東八二四區,應該是一次秘密行動,突然被人戳破行蹤,“木女士”也不好回應,只能拿這種生硬態度。
這倒更像一種警告。
陶琚成了唐立甩出去的石頭,對“美德協會”來了一記敲山震虎。
唐立要獲得怎樣的效果,陶琚不清楚,但“美德協會”后續會怎樣針對自個兒,他則抱有相當悲觀的預期。
一路苦笑哀嘆,駕車來到營地,期間給老娘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彼此平安,說今晚上不回去了,便在軍營里耗時間。一直耗到晚上,和一幫軍官喝了點小酒,“木女士”仍未回應,他身心俱疲,就在宿舍里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間,床板忽然震動,他猛然驚醒,又聽到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地震?爆炸?襲營?
別是“熊羆先生”惱他窺破行蹤,干脆打上門了吧!
陶琚一陣心慌,匆忙套上衣服拿了槍,還在想是不是到裝備庫去找一套外骨骼裝甲穿上。
當下已經是后半夜了,陡生變故,營地里一片騷動。總算各級軍官怒喝發令,將混亂壓下去。這時候也能確認,震源不在營地附近,倒像是城里哪個位置。
登高去看,也沒有火光之類,不知什么緣故。
大家各有猜測,陶琚則因為白天想得太多,怎么都往自家身上琢磨,甚至有點兒氣血翻涌、心悸腿軟的情況,
折騰半晌,總算震蕩消歇,上級開始召集人開會,偏在這時候,陶琚手機震動。他看了下來電人,愕然間,頭皮又是一緊,顧不得別的,連忙接通:
“胡姨。”
“左太要見你,盡快。”左太的女管家完全不管陶琚當下情境,只發出指令。
“啊,好的,好的。”陶琚也不指望那邊能理解自家難處,硬著頭皮答應,也硬著頭皮和上級請假,顧不得后果,匆匆驅車離開軍營,趕往左太私邸。
一路無事,半個小時后,陶琚就見到了左太,如此順利,過往這些年也是少見。大多時候他上門拜訪,都是胡姨出面就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