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洋對答如流:“我問了唐立,他說東幡是坐康橫少將的私人飛機從東七二五區過來,后者與‘失落之國’關系密切,分區高能中心一直監控。”
“情報還顯示,唐立知道東幡的強化力量性質,且認為與‘美德協會’同出一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美德協會’的山川女士告知,之前有段時間,唐立與此人過從甚密。他說,山川女士對東幡很感興趣,曾有過試探。”
柯偉冷笑:“死無對證……他倒有膽量往上靠。”
會議室里又是沉默。
誰都知道,山川女士因為與代號為“武曌一”“汪勇一”的兩個超a類通緝犯“過從甚密”,遭到逮捕,又死得不明不白。那件事情引爆的幾枚核彈,第一枚就炸在城區海岸線上,廢墟到現在都沒有清理干凈;更不用說,大量輻射粉塵,至今還在地球大氣中漂流呢。
某種意義上,這就是“禁忌”。
唐立敢主動往上靠,確實經得起柯偉的“贊許”。
柯偉繼續冷笑:“那位唐總監的膽量,你們都可以學學。我讓他來參會,他說他有約會……盧處長,你剛和他聯系,他現在在哪兒?”
盧洋眨眨眼,維持著面部僵硬的表情:“據說,是‘黑日教派’的引導專員邀約,他姐姐唐姿也正好是今夜參加‘血祭’,所以他順便過去照應著。嗯,應該是主會場‘橘宮’。”
柯偉點頭,卻是直接拿起手機,往外打電話。
接通后,聲音倒是柔和了些:“鄒總,他是往‘橘宮’去了。好,我們隨時待命。”
會議室里,人們都看過來。
柯偉揚了揚手機:“就讓他直接向鄒總匯報吧……繼續開會。”
“黑日教派”的“血祭”一向分劃多個地點,上下有別,主題也有微妙差異。但不論怎樣安排,主會場肯定是最高端也最高效的那個,同樣是最具價值和象征意義的那個。
今年“黑日血祭”的主會場安排在“橘宮”,是的,就是那個當年陶洋大執政官的私邸之一,其正妻左太的常住之所。
如今左太搬到了河道南岸,那處江心綠洲本就破落了。本來還能收容一些陶洋大執政官的舊人,比如陶琚的母親容無香等。可正因為兩月前,發生在容無香住所內的暴力襲擊事件,“橘宮”內寥寥七八個住戶紛紛搬出,如今已完全空置。
本輪“黑日血祭”啟動時,主會場并沒有定在這里,可后來“規格”提升,再加上“下凡的老爺”是念舊的,為確保其過得舒心,干脆安排了個“故地重游”。
理所當然的,“橘宮”又恢復了最高級別的安保待遇,明崗暗哨,守衛森嚴。哪怕是凌晨時分,依舊燈火輝煌,更有衣香鬢影、名流顯貴出入其間,仿佛時光倒轉,回歸到“大執政官”主政的“秩序時代”。
“如今與會的,怕是沒幾個會喜歡那個年代吧。”
唐立坐在副駕駛位置,發出感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