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和《星路》都是天淵靈網支持的虛擬實境游戲,說是“游戲”,其實是中央星區極重要的“公共過渡空間”架構,也是像泰玉這樣的“行星公民”獲取天淵靈網權限少數有效路徑之一。
其中《盟約》更像是萬神殿發布的“盟約世歷史紀錄片”,史料豐富,制作精良,玩家能夠以“小人物”視角參與其中,切身感受歷史畫卷,尤其是大型戰爭場景,專業性無以倫比,能從《盟約》的戰爭場景中活下來,天淵靈網的權限反饋是很豪氣的,等于是完成了一場軍事技能大考,重點是中央星區各個政府、公司、獨立艦隊、行業公會等還真的認可。
但是《盟約》也是公認的游戲性差、參與感低,畢竟《盟約》劃定的歷史主線不容更改,操作真實性太強,而大部分人并不喜歡在時代洪流中身不由己的感覺,更不喜歡沒苦硬吃。
《星路》則是新世紀迄今為止商業化最成功的虛擬實境游戲,沒有之一。要說它多么精良、耐玩,倒也未必,主要是生態建得好。自新世紀元年問世以來,1300多個標準年,硬生生熬死了上百代遺傳種玩家,單憑虛擬遺產一項,每年都能輕松“拉新”數千億人——畢竟這里的遺產稅可比現實世界少上一大截。
哪怕大半是虛的,奮斗起來也比“外面”輕松多了。
相較于《盟約》,《星路》專業性比較虛,天淵靈網權限認定和反饋也比較一般,但算上快速聚攏的人氣,肯定是泰玉這種需要大量“拉新”的健身館教練不二選擇。
雖然他當下莫名就覺得,可能還是去《盟約》更好些?
恍惚中,泰玉笑了笑,某種意義上“實話實說”:“星路吧。”
義鴉沒有計較這種細節,只是給出公允評價:“‘星路’的話,早期版本還是有一些比較純正天淵風味的,但后來更新得前后矛盾,又超沒性價比,相關設備我都不愿意用;‘盟約’雖然有些時候睜眼說瞎話,但技術數據都還好,最起碼,帝國還在。”
后面就是“天淵遺民式”的感慨了。
泰玉也嘆了口氣:“慚愧,我確實沒有現實層面的認知……不過精神側的力量,在這邊使來也不容易吧?”
“總要適應啊。”義鴉信口應了聲,“紅硅星系還好,開放權限沒那么惡心。”
屠前順了下頰側的黑毛,還是有些驚訝:“我們那兒的精神側痛點你也知道……真不是天淵遺民嗎?”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你知道的,孤兒。”泰玉終結了這個話題,看了眼屠前背上的巨大行囊,“拓元城還是有一些大型維修點的,都修不來?”
說到這個,義鴉吐槽更厲害了:“去過了,這行星城都是偏民用,那些所謂的高級維修師看了都搖頭,說什么設備和配件跟不上……我們在前線的時候,也不至于被這個給難死啊,感覺還不如我這個半桶水。還有的讓我們跑到‘星環城’去,我要能去我不早去了嗎?”
屠前苦笑著補充:“我們之前就在‘星環城’,但在那里揍了人,被趕出來了。你知道的,我們都是‘訪客’權限,全靠貢獻度撐著,因為沖突,貢獻度清零,只能到這里重新刷起來,結果又碰上這倒霉事兒。”
義鴉煩燥擺手:“總之就是處處不順,正巧路過這里,咨詢一下,發布個任務什么的,看看有沒有誰接單……你來干什么了?”
“找工作啊。”泰玉老老實實回應,“身體不好,健身館那邊短時間內排不上課,就想找個兼職銜接一下。”
義鴉上下打量他兩眼:“你精神頭確實不好,總愛走神,反應遲鈍,和天天嗑藥熬大夜似的。”
屠前就踢義鴉后腳跟。
泰玉也只能苦笑了,不過再看這兩位含光傭兵,心頭卻是一動:“要不,我幫你們問問吧。我在城里也認識幾個人,不敢說能直接找到合適的機修師,但去哪邊比較靠譜,應該能再確認下……就是不去‘星環城’還能去哪唄?
義鴉也是病急亂投醫:“對對對,是這個意思。”
這時候倒顯得泰玉比較沉穩:“那就先分頭行事,你們去咨詢、發布任務,我聯系人,然后在這兒碰頭?”
這下連屠前也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