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單從邀請函上看,確實不小。”
“這樣……那邊一幫子企業主、社會名流在那兒吸引眼球,你過去不覺得很奇怪嗎?當然,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過貿然往距離較遠的圈子里扎,未必是好事,‘星環城’的各種圈子,都很會搞對外歧視的。”折榮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還給泰玉出主意,“匿名捐助、場外捐助都可以吧?只要把事兒辦了不就行了?”
泰玉點頭:“很有道理,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就只參加更私密場合的老兵見面會,不論怎樣,捐助大筆錢出去,《脊界圖景》一定要拿回來。”
折榮一時啞然,剛剛所有的理由,都落在了空處,而且不知不覺模糊了關鍵:從要不要準假,變成了要不要參加慈善晚宴。結果,泰玉爽快接受“建議”,其前置條件就是默認了允許他請假去參加活動……
我就多余!
幸好,幸好之前還拿出來上級來擋槍,目前還有轉圜余地。
剛想到上級,冷不丁又聽泰玉道:“我準備聯系一下明繁。”
折榮就有點兒懵。
新世紀1305年第33周第5日3點,廣告光流覆蓋下的“星環城”,仿佛有彩煙護體,遮蔽了紅硅主星和佑沖星的紅黃光芒,擺渡航班沖入其中的時候,就好像扎進了五彩斑斕的油層深處。
泰玉沒帶行李,一身輕松,信步走出到達大廳,哪怕視界內無數廣告瘋狂干擾,他還是很快在接機區那邊看到了精干白領裝束的明繁女士。
相較于極為精致秀氣的女兒,明繁方臉粗眉,要硬派太多,然而骨相同樣優越,皮肉緊致,緊緊貼合簡潔的面部輪廓線條,極是耐看。眉眼間的疏離感則與常年居于管理崗位的銳利感合二為一,再加上妝容精致,身姿挺拔優美,只簡單站在那里,就很吸引人們的注意力。
泰玉徑直走過去,打個招呼。
明繁則說一句“辛苦了”,便徑直轉身,引著他往航站樓外行去。
說起來,泰玉和明繁之間,如今這般姿態,如果只是客戶家長和服務人員的關系,就很怪;而若是一個母親與女兒金主的關系,則會很詭異;幸好,這是“高級線人”和“線人”碰頭,大家勉強也算知根知底,公事公辦就可以了。
坐上了明繁的車子,泰玉客套了句:“你最近忙,還過來接……”
“沒什么,我已經離職了。”
“哦?”
“債務的事情波動太劇烈,公司已經受到一些壓力,離職的話還能拿一筆補償金,否則今接你的車,也要被人拉走的。”
“嘖,要干好這個行當,代價有點大。”泰玉感慨起來,“因為一道指令,家產要拋掉,丈夫、女兒都圈入漩渦,感覺‘線人’是個超沒前途的職業啊。”
明繁淡漠回應:“前面二十年,該得到的也得到了。”
“你這覺悟,讓人佩服。”泰玉扭頭看去一眼,那位簡潔清晰的輪廓線,很是賞心悅目,他也不再多聊,直接轉入正題,“根據馬達維魯提供的信息,想要重啟合同談判很容易,但想爭取到那個‘非法條款’,難度極大。喜氏財團派駐到聯合實驗室的負責人很強勢,哪怕他認可辛芮的潛力,也不會給自己留坑。”
“可以想象。”明繁倒是很淡定,“我更想知道重點人物的動向……之前聯系的時候你說過,馬達維魯提及了畢弗。”
泰玉糾正她:“是我向他打聽,有沒有類似的線索。當然,我是很小心的。”
明繁扭過頭,看他一眼:“所以呢?”
“有個叫‘萊托’的人,你知道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