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紅的顏色,在深藍光芒中綻開,倒有另一類奇妙的美感。
羅南安靜地注視這些混亂的魚群,眸光流轉,并未開啟目竅修行,只是粗略地做一些體驗。
在此過程中,他腳下也跟著魚群慢慢移動,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離謝俊平等人有一段距離。他并沒有在意,反正現在與姚豐交流,輪不到他出場,而只要他想,整個派對區域都在他的觀照范圍之內,不會搞丟的。
再嘗試一下靈波網通訊,目前仍未恢復。他便不再多想,信步沿著觀景平臺前行,走走停停,眼睛觀察魚群,精神感應也在里面進進出出。
兩個領域,兩種模式,本不相同,卻因為信息源的重合,而表現出奇妙的對應關系。
羅南走到半途,精神與物質層面的信息在交互對應之余,也自然而然地引發彼此干涉,幅度極小,恐怕比從格式壁壘中,移轉靈魂力量“百不存一”的程度還要微弱千百倍,可對目竅的影響,仍切實存在。
更難得連綿不絕,頗有一些“潤物細無聲”的妙處。目竅“水位”恢復速度,也有了緩慢的提升。
羅南細細品味里面的微妙之處,一時恍惚:這是好事……吧?
他停下身形,總有些不安定之感
也是此刻,羅南忽地心生感應,腦子里的思緒雖還是亂糟糟的,身形卻依著感應發生動作,一個微幅偏閃,差之毫厘,與后面低頭疾走的嬌小人影完美錯開。
可是,正夾在肘間,突出一截的分頁筆記本,仍被什么東西掛到,摔落在地,頁面攤開,顯出上面隨手涂抹的線條,只大致見出輪廓而已。
“啊,對不起。”
險些制造一場“追尾”事故的女生,道一聲歉,攏住披散的中長發,俯身去撿落地的筆記本。
指尖剛觸到筆記本頁面,那位忽地意識到什么事,訝然抬頭:“羅學弟?”
羅南唔了一聲,做出回應:“田學姐。好巧。”
與羅南擦肩的,正是田思,她笑將分頁筆記拾起,遞回給羅南:“也不巧,只要參加這個派對,總能看到的……你這是扮醫生?”
田思微側過頭,上下打量羅南一身裝束,這讓她肩上背著的平板夾,也微微晃動。羅南看去一眼,就笑道:“師姐是扮畫家。”
他學習速寫的時候,也曾跟著專業美術基礎班學過一段時間,對專業人士的一身行頭并不陌生。
田思也討巧了,她仍是在校園里那一身裝束,只多一個畫夾,偏偏她展現出來的嫻靜柔美的氣質,與工具相襯,一下子升華。說她是一位外出采風的女藝術家,誰也說不出個“不”字。
不過,剛剛掛到筆記本的,多半也就是這個畫夾了。
田思笑盈盈地回答:“我一直在設計院,雖說現在已經側重工業設計,早年也有一些藝術追求的。怎么樣,還可以?”
“很搭配。”羅南所言發自衷心,但并沒有展開話題的意思。他現在心緒不寧,禮貌性地說了兩句,就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