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綿軟,三人挨得很近,倒顯得擁擠了。
至于竹竿,并沒有湊熱鬧,直接走到沙發角邊上的吧臺去,占了僅有的兩個位置中的一個,又要了杯馬丁尼,笑瞇瞇看一幫人在環形沙發上挨蹭。
剪紙見狀有點兒后悔,也想去品兩杯,一邊起身,一邊高聲道:“給我一杯郎姆可樂……”
竹竿搖頭:“留個位置,爆巖一會要來的,他的塊頭,就別在你們那兒折騰了。”
又向沙發后的薛雷招手示意:“雷子,來一杯?”
“還不到點兒呢。”薛雷不到飲酒的年紀,公共場合又管得最嚴,對這種消遣,只能是敬謝不敏了。
說著,薛雷走到謝俊平和胡華英身后。
剛剛這里討論的話題,還有古怪的氛圍,讓兩位富二代一臉懵逼,見薛雷過來,本能松了口氣,謝俊平低聲問道:“這都是……”
薛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還是挨著他們的剪紙團起笑臉:“我們是一個協會的同行,嗯,就像你們學樣的神秘學研究社,領域都差不多。”
謝俊平“啊啊”兩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古里古怪的。
另一側,坐下數秒種后,何閱音才低聲開口:“抱歉,羅先生,因為我工作的疏失,導致出現這種情況……”
羅南沒說話,他并不生何閱音的氣,可要讓他在這種時候,說一句“沒關系”,也是萬萬不能。
他終究還是介意的,怎么可能不介意?
見識了總會無下限的手段之后,羅南現在滿腦子都是下撥敵人到來之時,他該如何應對的問題。
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姑父姑母,生活在夏城的親戚朋友,包括不能移動的“齒輪”……種種羈絆,要做得面面俱到,處處周全,怎么看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向前的思路還未明晰之前,人的想法自然而然就往回追溯,蔓延出種種“要是……也許……”、“如果……那么……”之類的路線,以及相應的埋怨、后悔等等情緒。
羅南倒沒有足夠心力去設想未發生的事,可那些模糊的情緒,依然或多或少存在著,隨著何閱音直白的道歉,就像未發酵完成的劣酒,破了桶壁,潑灑出來。
他也沒有閑情去琢磨用詞,直截了當開口:“我需要一個解決辦法,我、我的家庭、我母親的心血……那幫人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這些話,他對薛雷說過,對自己說過,現在是對何閱音。前面是理智的,現在則帶著情緒的發泄。
何閱音沉聲回應:“歐陽會長已經封閉了總會的靈波網維護權限,宮啟一行明早就會離開夏城……”
羅南還想聽下去,可后面竟然斷了,他扭頭盯過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