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會正在研究相關的保全方案,具體事項由我全權負責,完畢。”
沙發角隨即陷入荒謬的靜默中。
羅南都愣了,半晌才開口:“就這樣?具體的行動呢?人員配備?有沒有保證?這種事……”
剪紙見勢不妙,本能就充當和事佬:“南子,不是秘書不發力,而是能力者針對普通人的‘超限戰’是世界性的難題,種類千變萬化,根本沒法做預案的。秘書說她全權負責,肯定會擔起來,大伙也會盡心盡力,是吧?”
他的用心是好的,可羅南越聽越心里越是發沉,他絕不懷疑何閱音的責任感,可這份“盡力了也未必能有效”的感覺,貌似已經奔著最糟糕的結果去了!
將心比心,羅南也清楚,如果他現在動心起念,要殺死夏城任何一個普通人,大概也就是歐陽辰、武皇陛下這種他無法理解的層次守護在側,才能防御。
除此以外,任何常規保全手段,都毫無意義。就算何閱音動用軍隊,將目標圍個水泄不通,也沒有用處。
擁有他這樣手段的能力者或許很少,可同級、更高級的強人,總會那里總不會缺……甚至還有公正教團、量子公司,各方強者云集,相應的手段,豈不就是“千變萬化”?
好吧,他怎么就站到這些勢力的對立面上去了?
羅南心里只有一個模糊的答案,他不愿倉促下結論,只深吸口氣,上身前引,雙肘擱在膝頭,略做支撐,垂頭思忖。
剪紙糟糕的勸慰過后,沒有人接茬,又是一個長長的靜默,長到讓人窒息。
說起來,他們之間并無誤會,卻因為擔負壓力的巨大差異,失去了深入交流的根基,讓這個話題很難再延續下去。
可有些事,是繞不過去的。羅南作為協會成員,協會不能給予幫助和保護,協會上層人士甚至還加以迫害,分會和總會的差異,又或者一兩句承諾,填不平這個荒謬的裂痕。
至于何閱音這里,她不想多說。
自從她到協會之后,一直在負責機密工作,試圖改變協會四處漏風的境況,可這次的有關羅南的情報泄露、總會的行動,嚴格意義上說,都是她的責任,也是她自軍隊退役以后,最大的挫折。
她必須反省。
就這樣,兩人肩并肩,一個筆直,一個佝僂,都安靜坐著,其他人面面相覷,愈發地張不開口。
“呦,才一會兒的功夫,熱鬧了呀。”
突來的外力,打碎了沙發角的靜默之壁,隨著聲音導入,頗辣眼的一撥人進入這片昏暗角落。
何東樓一身筆挺軍服,卻是左擁右抱,攜著兩位花瓶作用的美女走過來,身后跟著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司機”,應該是保鏢之流。至于另一位“武道家”馮嘉駿與其女伴,則不見蹤影。
在會場玩了一圈兒,何東樓還是比較喜歡沙發角這里的氛圍,和花瓶們玩些小游戲正正好。可回來之后,看到黑壓壓的人頭,不免一愣。
這里確實還能再塞下幾個人,但“做游戲”的話,貌似已經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