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停在湖岸邊。
今日多云,但漫天的云彩間隙中,投射下來的陽光仍然有著發熱致眩的功效。在這樣的環境下,奧平容三感覺很不舒服。
在他之前,后藤義已經從前車上下來,遠眺碼頭上的高級游艇停泊位。碼頭上人來人往,頗為熱鬧,不過在那邊,人員的密度還是上了兩三個級數。
游艇停泊位那邊,已經變成一個典型的對峙現場。
在岸上,聚著一群人,個個身強體壯,穿著板正的黑西裝,中間還穿插著幾個身著制式戰斗服的人物,看上去卻又不似善類。
在天空中,還有嗡嗡作響的無人機;近岸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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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則有三五條快艇,轟鳴著來去。
海陸空三方夾擊,聚焦的中心就是正在岸邊的游艇。
至于游艇上面,近岸的位置,十多個精壯水手站成一排,背靠著快十米高的艦身,氣勢倒也不落下風。
這場面,好像在圍捕哪個罪犯,但要把立場掉轉過來,似乎也說得通。
奧平容三當然知道雙方的底細。
岸上那幫人不用說,“天國眾”里的一些重要人物,在平貿市場乃至阪城,露臉的機會還是挺多的;至于困在停泊位上的游艇,還是兩周以前從他的手上轉賣到了血焰教團的名下,換回了一批周轉資金。
現在連舷側漆上的名字,都還沒變呢。
后藤義的眼皮聳拉著,半遮擋凸出的眼睛,嘆息式地感慨:“現在的人不比當年,都要撞得頭破血流才認賬。”
奧平容三很想告訴他,如果這世上的人們都像肉骨頭一樣,那么“天國眾”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
想來這個道理,后藤義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這位也只是發一通感慨,順便等人罷了。
“后藤義?”
有些生硬的腔調,在停車位的側方響起。一個身穿標準戰斗服的黑臉男子,大步走過來,與遠方對峙區域那些社會暴力人士相比,同樣彪悍的體型,同樣的戰斗服,穿在這人身上,就頗具正規氣象,卻不知是什么來路。
后藤義并未因為對方不客氣的稱呼而生惱,瘦臉上笑容反倒更清晰了些:
“吉米隊長?”
黑臉男子朝著對峙區域呶呶嘴角:“這是你搞的?我飛回來的時候,以為可以開戰了,結果又是這么個場面……警方、SCA乃至阪城分會都可以上,怎么就讓這些不著調的家伙過來?”
“不不不,我們首先需要觀察。”
面對這位頗有些驕橫氣的行動隊長,后藤義依舊不緊不慢,只是咧開嘴巴發笑:“我的使命就是觀察,觀察就要有不同的場景和條件。如果兩邊都是守法良民,一切按規矩行事,還有什么意思?”
“哦,這是個好理由。”
吉米隊長看出來了,后藤義就是故意往激化事態的方向去的,這符合預期,但他還是做出了細節修正。他直接伸手,很不見外的攬住后藤義肩膀,把這個“觀察員”往前推:
“你需要的是抵近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