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云羅穿著一襲白色狩衣,雙手攏在袖中閉目養神,連指揮部里那些女秘書都視而不見了。
神代空嶼就在他身后持刀而立,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
神代云羅嘆息:“你是陰陽師,你不是切舍御免,天天拿著云秀的太刀做什么……”
神代空嶼瞥了他一眼:“我擔心有人不長眼。”
“變了啊,全變了,你以前可不這樣的,”神代云羅感慨:“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啊,她們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用你盯著。”
慶坤罵罵咧咧的打斷道:“說正事的時候,你倆不要打情罵俏。按我部署,我最多再等家長會24小時,一旦超過這個時間,我部必須有序向后撤離。”
慶一凝聲問道:“你接到的命令應該是死守。”
慶坤混不吝道:“你知道這支部隊花了你爹多少心血不,要是全都葬送到這里了,你以后靠什么在慶氏立足?一旦這支部隊打沒了,慶氏可就剩北方的慶宇了。”
慶一皺起眉頭:“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考慮這種事情。”
“你小子不懂政治,想上桌談政治是需要籌碼的,這支部隊就是你爹手里的籌碼,”慶坤說道:“手里沒槍,腰桿不硬。我這也是為你考慮,你想啊,你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密諜司司長,但你現在還不是影子,影子之位還空缺著呢。”
慶一搖頭:“我不需要考慮這種事情,先生也不會考慮這種事情。”
慶坤問道:“如果你那位先生回不來呢?”
慶一認真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之不存,籌碼有何用?慶坤,我就在前線監督著,若你違抗軍令,我必……我必親手送你上軍事法庭。”
慶坤樂了:“我不信。”
慶一轉身就走:“我說到做到。給我一頂營帳,我要休息三個小時。”
這時,密諜閆春米和宋鳥鳥跟在慶一身后一起離去,慶坤拉住閆春米:“這小子多久沒合眼了,怎么看著這么憔悴?”
“老板這三天時間就睡了六個小時,”閆春米說道:“不過長官您可小心點,老板現在確實六親不認,誰工作做不好都要挨罵,您要違抗銀杏山的命令,他真有權限送您上軍事法庭。”
慶坤樂呵呵笑道:“知道知道。”
閆春米有些詫異:“您也不生氣啊?”
“有什么好生氣的,兒子出息了老子該高興才對,”慶坤揮揮手:“去吧,我這邊作戰會議也是機密,密諜司也不能旁聽。”
待指揮部里沒有外人之后,慶坤面色一肅:“下令讓空軍艦隊準備啟航,家長會已經沒有機會來到劍門關了,我們不能在這里等著,得出去接他們。”
一名作戰參謀急促說道:“長官,我們的防空設施都在劍門關,根本沒法適應劍門關以外的復雜道路,如果沒法依托地面的防空設施,我們的戰損比會非常高!西大陸的空軍比我們強大!”
慶坤沉默了兩秒:“其實我是很了解銀杏山那位老爺子的,在他的棋盤上,勝負手不是我們。而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住那支正在穿過荒野的家長會部隊,這才是戰場上真正的勝負手。”
慶坤從小就雞賊,當初慶氏老爺子喊他去銀杏山,想讓他參加上一屆影子之爭,他拒絕了,理由是自己只想當個紈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