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向涼州進發已經過去大半個月,負責鎮守祖厲的毌丘興也已經到了最后一步,或死或跑全由他來決定,但蘇怡必須要離開這里前去金城部署阻擊兵力。
這時的祖厲城還有不到一千多人,而且大多數都是傷兵,能戰的士卒不滿三百,這讓毌丘興更為惱火,如果徐邈那里還沒有消息,那他就只能放棄此城轉向姑臧,去那里與蜀軍決一死戰。
此刻正是黑夜,祖厲城外一片火光,蜀軍戰旗在營火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氣勢,反觀那零零散散的魏軍戰旗與破敗不堪的城墻,現在的他們如同喪家之犬,想逃也無處可逃了。
蜀軍大將馬岱提著鎏金虎頭槍,騎著胯下涼州戰馬來到毌丘興所鎮守的東門城下,他的眼神中充滿著激情與豪放,緊接著槍刃掠過空氣指向站在上面的毌丘興高聲喊道:
“毌丘興,你如今已經是喪家之犬,再打下去只會徒增傷亡,倘若不想讓你麾下的那些弟兄死于非命,那就出城投降,免得這場交戰再增殺戮!”
“哼哼!馬岱,你以為光勸降老夫就可以讓老夫就這樣開城投降嗎?更何況,你馬岱是何許人也,還想讓我毌丘興投降你,真是可笑!”毌丘興老而持重,但說出這句話來卻有些瞧不起馬岱的意味,實際上他這是在激馬岱攻城,根本就沒想過要投降這一說。
聽到毌丘興口放狂言,馬岱心中頓時怒火沖天,但一旁的侄子馬承卻攔下馬岱提醒一番,這才讓他從憤怒中緩和過來,險些中了毌丘興的激將法。
一旁的吳班提著手中沾滿魏軍鮮血的戰刀指著那斷了臂膀的毌丘興頗為不屑地吼道:
“毌丘興,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么德行!一條胳膊,殘廢!馬將軍勸降你已經給足你面子,怎么?還唱上高腔看不起馬將軍?
告訴你,如果你再磨磨蹭蹭不開城投降,不光是你,包括你麾下的那些老弱病殘,老子統統都把他們砍掉腦袋以示三軍!
到那時,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如果識相,那就趕緊開城,別像個烏龜似的慢慢吞吞!”
“………好,好啊!”毌丘興已經知道這座城不能再守下去,正如吳班所說的那樣,他再守下去也是徒增傷亡,倒不如放他們進來再做打算。
何況這個時候的蘇怡也已經離開這里,城中相當于是一座空城,只有不到二百親兵追隨于他,其余輕重傷兵因為不肯投降蜀軍而拔刀自殺,這讓毌丘興頗受觸動。
待城門打開的一瞬間,吳班提著刀剛要帶領先鋒部隊進城可是卻被馬岱攔住,要知道毌丘興這條老狐貍狡猾的很,如果稍有不慎就會造成相當的下場。
于是馬岱便令一支輕騎先行進城探探虛實,等待他們歸來后確認城內沒有伏兵再行進入城池,這樣就可以免去不少麻煩。
說罷,一支騎兵在前營校尉的帶領下先行進入祖厲城內,馬岱等所有將士都在城外守候,毌丘興看著遲遲不動的蜀軍,他心里清楚,馬岱并不相信他的“投降”。
于是為了把這次投降做真,毌丘興把那些所有不利于蜀軍的明面埋伏統統撤去,只留下那些暗處埋伏。看著那些騎兵在城內肆意馳騁,這群魏軍士卒巴不得現在就殺下去以報一箭之仇。
可毌丘興卻是滿臉淡定地勸住了他們,只感覺到一股冷風席卷而來,天上懸著的明月忽然一閃一閃,而且周圍相伴的繁星間竟然有一顆從中劃落,那就是他的死兆星嗎?
駕——
踏踏踏——
希律律——
那些騎兵返回城外蜀軍所處馬岱面前,帶領他們的前軍校尉策馬上前對其抱拳拜道:
“將軍,城內并沒有任何埋伏,毌丘興的確是真心投降。”
“………如此,隨我進城!”馬岱的戒備之心放下了一半,但這一半也是他不能再耽擱的底線,剩下一半的戒備心,就只能碰碰運氣毌丘興不會搞一些小動作了。
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