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的猜測精準。
手下果然立即點頭:“正是此人獲救。屬下到達時,涉案之人都已經死透死絕,唯找不到這個贗品的下落,屬下便仔細的搜尋了好一會,找到了蛛絲馬跡。經屬下判斷,天牢之內守衛森嚴,即使是用了些手段,行兇之人得以進入,但他們并不敢明目張膽的派出許多人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下手雖然干脆利索,但人太少,要殺的人太多,難免還是會留下許多痕跡……”
“派人追上了嗎?”碧落不滿的問。
手下露出了羞愧之色:“事出突然,雖立即做出部署,卻還是讓他們跑掉了。不過,屬下已發出密令,京城的官道、小路和驛站都有我們的人,務必要將之拘拿住,送至主人面前。”
顧惜年搖了搖頭:“敢進天牢劫人,還順手將所有人證全都滅口,他們怕早已是計劃妥當,一出了城,便有無數的法子避人耳目的離開,想再逮到,不付出點大代價,是不成的。”
手下不敢講話,碧落抿著嘴唇,俏臉鐵青。
“罷了,人是在天牢內丟的,有人比咱們急多了。既然沒有當場按下,便無需再管。”顧惜年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
一下,兩下,三下……
“大姑娘,不能讓那個心懷叵測的女人跑掉了,她的臉長的與夫人如此相似,終究是個禍害。”
“正是因為非常相似,后邊應還是有其他用處,這枚棋子,他們舍不得棄。”
顧惜年緩慢的攥緊了手指,眼底深處,已是精光閃耀。
她手上掌握的情報有限,所做出的推斷,僅是利用眼前能看得見的信息來考慮得出。
雖然還未查出來顧花朝的來歷,但許多謎底,隱隱約約的指到了某個方向。
顧惜年的心底總覺波瀾不定,她知道,真相距離自己或許已經不遠了。
“大姑娘,您的意思,難道是就此不管,由著她從容離開?”手下一臉氣憤,滿是不干。
“那張對顧家有威脅的臉,只用一次,豈不是浪費,暫時不去管她,她會自己再出現的。”
顧惜年的精神,此時已是徹底的放松了下來,腦筋也愈發的靈活。
她吩咐:“碧落,將人手都收回來吧,今日之事,許世友很快會上報到皇帝那里,用不了多久,圣旨便要到了。”
“圣旨?”碧落一臉不解。
思索半晌,她惱火的說:“難不成守衛森嚴的天牢內所發生的命案也要來找大姑娘責問?這件事可是絕對要理直氣壯的頂回去,一路被追殺,九死一生才返回京中的是大姑娘,被丫鬟陷害、被手下背叛,受盡委屈的還是大姑娘,顧家一門忠烈,皇帝不多加褒獎就算了,怎么什么責任都想推過來呢?”
“碧落,慎言。”顧惜年表面上是在斥責,眼神里卻是笑吟吟的。
“屬下是替主子抱不平,有些人,太欺負人了。”碧落恨恨的說。
而她是顧惜年的人,在顧夫人臨終時跪在床榻邊,發誓一定會好好忠誠保護大姑娘的那一個,她見不得主子受委屈。
“在皇族眼中,我弱我有理,這幾個字根本沒意義,若想有話語權,手中還是捏緊一些他們忌憚的東西,這樣更加有用,不是嗎?”碧落是她能夠信任和倚仗的左右手,顧惜年并不介意,在某些時候多多提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