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然是蓋不住在竹林某處,篝火搖曳,歡歌笑語。
“有三皇子、六皇子、三公主,領著八皇子和九皇子,一大早便來到了,在府內用了午飯,卻仍是不肯走。三皇子夸耀起唐王府的珍珠湖內產出的鱸魚味道極其鮮美,六皇子又說還有種通體全黑的黑魚,烤著吃味道最是好。于是這幾位金枝玉葉便又是捕魚又是燒火,折騰極了。”
平時也就罷了。
可是今日府內委實是亂糟糟的,上上下下,憂心忡忡。
他們竟然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載歌載舞,吃酒烤魚。那香味,一股股的飄了過來,臨水的小舍之內全是那股子煙熏火燎的味道。
太醫在給主子診脈的時候,已是頻頻皺眉。
他家主子躲到湖邊的房子來住,不就是為了求一個清凈嘛,可現在,簡直鬧騰的叫人受不了的地步。
今日,程管家已代為宣布,嫁入王府的新婦,正式當家。
錦鯉跟吳辛一商量,便決定找機會,來跟顧惜年告狀了。
“皇子公主們全都是晚輩,他們難道一點不知禮數嗎?”顧惜年眼神輕輕一動,“或者說,就是故意的。”
這話,雖是心知肚明。
可顧惜年能說,錦鯉卻是不敢說的。
“也罷,這事兒由我來處理,你好好伺候著王爺吧。”
顧惜年離開時,又盯著床榻的方向看了很久。
看的錦鯉和吳辛一起緊張起來,他們開始擔心,顧惜年隨時會走出去,把窗幔給撩開來——
但顧惜年最后還是沒有這樣子去做。
“吳辛、錦鯉,護好你們主子,那么多侍衛擺在外邊可不是花架子,在最需要你們的時候,若你們不能舍命相互,等你們主子醒過來時,身邊也不會再有你們的位置。”
這話,講的已是極重。
吳辛與錦鯉同時一激靈。
顧惜年前行一步,來到了病榻跟前。
她與唐王,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幔。
雖看不見彼此,但她壓低的聲音,卻是飄了過來。
她說:“我既是索要了當家之母的權利,便會好好的承擔起唐王妃的義務,你且放心好好養著身子,有我在,必會護你周全。”
這是她立下來的承諾。
但也是她對他一個人的許諾。
唐王有屬于他自己的命運,即使兩人此刻已是名義上的夫妻,唐王的路,依然要他自己去走。
顧惜年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堅定。
那堅定的一步步踏出去的腳步,多了許多殺伐之氣。
竹林之內,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幾位金枝玉葉指揮著會武功的侍衛去湖中捕魚,小太監和宮女們責負責升起篝火,燒烤食物;
做這種事,顯然他們是極擅長的。
帶來的食盒里,還有不少菜色,放在火上稍稍加熱,便是香氣四溢。
“我們這么做,不太好吧,萬一……萬一七皇叔醒過來,他知道了,一點會很生氣。”六皇子露出了懼怕的表情,他看向三皇子,再次勸道:“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天都已經黑了,我怕鬧的太過分,唐王府的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