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贊同的點頭:“沒錯,我們必贏。”
但是,她又點了點拓跋涼的名字:“漕幫與鹽幫素來不睦,兩家你殺我,我殺你,勾心斗角,明面和背地里都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這一次,金向北與拓跋涼對上,八成是要視對方如水火。”
顧惜年說完,又指著岑六公子的名字說:“岑寶樂與金向北皆是被七皇子臨時送進名單里的,他們的存在,必會引起其他靠著本事實打實打進復賽的十位參賽者的不滿。”
她又看向另一對名字:“周方,周圓是雙生兄妹,最是信任彼此,無論如何也是希望共同拿到機會,能去參與四國大比,這個小團體牢不可破。”
段小白一瞬間,竟現出了短暫失神。
當顧惜年冷靜的分析狀況時,真仿佛是運籌帷幄的大將軍,精密布局,妥善應對,決勝于千里之外。
她遮擋著面孔,但整個人都仿佛在釋放著耀眼的光芒。
輕而易舉就將他的視線給虜獲過去,再也挪移不開。
“復賽的規則依然是混戰,十二位參賽者,抽簽分組,決出前五出局。那么,我們完全可以從頭到尾的組隊開始,不需要各自為戰了,你覺得如何?”
“嗯?”段小白回了神:“你決定。”
顧惜年頓時笑瞇瞇:“若由我來決定,這復賽,我們先來智取,節省體力。”
“好。”
甚至連如何智取都不過問了,顧鷹親自教導出的女兒,青出于藍,他對她的信任,竟是有些盲目的感覺。
入夜。
繁星密布,頭頂上方,一片銀河璀璨,遠遠蔓延開來,到了極遠極遠的地方。
顧惜年平躺在屋頂之上,她臉上的玄金面具已摘下,就放在手邊。
捂了一整天,終于可以趁著夜黑無人,好好的透透氣,她感覺到很是愜意。
不一會,段小白也翻身上了房頂,坐到了她身邊,手上還提著兩壇酒。
“可以嗎?”她驚喜的笑。
“必勝之局,可。”
顧惜年便不客氣了,拍碎了泥封,與他輕輕碰了下酒壇,接著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痛快。”
心口的憋悶,仿佛都隨著夜風散開了去。
不管明日如何,這寧靜的夜晚,卻是獨屬于她所有。
“對了,一直沒有問過,你們護龍衛是個什么規矩?這面具,永遠都不能摘的嗎?”她笑著問。
段小白沉默的喝著酒,沒答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是不能答,還是不懂得該怎么回答。
“如果不小心面具掉落,被人看到了真容,那該怎么辦?”
顧惜年早已是習慣了他的冷漠,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在乎,便自顧自的繼續問了下去。
段小白想了想:“死。”
“額……”顧惜年輕咳,當機立斷,把他推遠些:“你以后如果感覺到自己的面具快掉下來的時候,立即自動走遠點,別讓我看見你的臉。我可不想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你取了性命,也太冤了吧。”
段小白的嘴角,彎出了愉悅的弧度。
這一秒,他的笑容,竟是如此的真實。
可惜,顧惜年根本沒有注意到。
“好。”他答應了。
可顧惜年又覺得不滿意了:“喂,段小白,我好歹是你家主子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不會真的帶了隨時要弄死我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