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心里邊一驚,聽的似懂非懂,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七皇子突然冒出了這么具有野心的一句話,他簡直是瘋了。
皇帝和皇后還在上邊坐著呢。
萬一被聽到了……
侍衛不由的朝著幾個方向望了過去,確定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狀,方才安心。
而擂臺之上,顧惜年并沒有刻意去避諱不使顧家槍,她甚至不是很在乎真正的身份敗露出去。
比賽規則,中了頭簽之人,要接連擊敗十名對手,方算得上是成功,可以直通決賽。
別人拿到了頭簽,必定是覺得壓力極大,未戰,已心生怯意。
可顧惜年不一樣。
拜段小白所賜,她不懼車輪戰,不懼群戰,更不懼對方人多勢眾。
擊敗第二名對手,她算是熱身完畢,身體見了汗,手腳全都活動開來。
長槍扔在了一旁,就見第三名對手已爬上了臺。
對方的身材極為高大,像是一尊出籠的野獸,手臂、腳踝全露出了肌肉糾結。他的鼻端,穿了金色的鼻環,耳朵、脖子上也戴了同款式的金圈,當然,手腕、腳腕上也看得到。全都是純金打造而成,富貴逼人,卻也是充斥了野蠻的感覺。
“我要撕裂你。”蠻人振臂大吼了一聲,橫沖了上來。
顧惜年躲閃的同時,擊出幾拳。拳拳打中蠻人,對方似乎毫無感覺,不痛不癢的樣子。
“有點意思。”顧惜年靈巧的左躲右閃。
蠻人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每次攻擊,都像是野獸狂奔,踩著地面都跟著晃動了起來。
像這種純粹力量型的,其實比較難對付。
任何攻擊,在他面前,只用身體就能無限的化解掉。
顧惜年攻出去的時候,蠻人甚至連閃開都懶得,由著她打。
每次,顧惜年擊中了對方,疼的都是她自己,幾次之后,顧惜年學了乖,趁著翻身的瞬間,撿起了遠處的長槍。
可這一套無往不利的顧家槍,才用了不到十招,就被蠻人一把抓住了,他捏著一斷,使勁的甩了甩,顧惜年的手臂在這樣巨力的晃動之下,整個人都要被卸下來了似得。
她不得不松手。
蠻人奪了長槍,攔腿一頂,槍就被他掰成兩半了。
他看了看,往身邊一扔。
又滿不在乎的朝著顧惜年走了過來。
“真強啊。”顧惜年喃喃,抬手抹去臉上的汗水,身形在地上一滾,躲開了對方。
她的眼睛迅速的瞄向了一旁的武器架子,尋找著更趁手的武器。
無意之中,她的目光,竟與一人對視。
那人站在距離擂臺極近的地方,身上裹著的大氅隨風汩汩而舞,墨色的黑發,亦是翻滾出了波浪。他懷里抱著那柄重劍,目光卻一直鎖定了她,兩道灼熱又冰冷的感覺,始終持續的落在了她身上,蕩漾起了一片片的漣漪。
段小白?
他,還是來了嗎?
臉上仍是帶著烏金面具,身上裹著的黑色軟鎧,從脖頸擋到了腳底,除了黑眸與薄唇,他身上看不見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