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我?為什么尋我?你認識我?”顧惜年想了又想,很確定自己并不認識小和尚,也不曾聽過什么空寂寺。
突然就說什么有緣人,聽上去就覺得很奇怪。
即使小和尚一直露出無害的笑容來,她卻仍然是生出了幾分防備之心。
不管怎樣,只要是帶著目的靠近,總是令人覺得不安。
“嗯,就是尋你。方丈說,有緣人遠隔千山,需長途跋涉而去,也可能近在咫尺,只看有無慧眼相識。小僧真是幸運,走過了百山,便已找到了姐姐。”
嘴上一邊說,又一邊不停的往嘴里送。
轉眼間,桌上新擺過來的幾碟點心再次被吃了個干干凈凈,圓寂有些膩了嘴,拿著茶咕咚咕咚牛飲了大半,才終于抱著肚子長嘆一聲:“好撐了,吃不下了。”
“為什么我是你的有緣人?你怎么確定是我?”顧惜年不問明白,心情會總是懸著,她已在對小和尚暗自戒備。
小和尚搖晃著腦袋:“佛曰,不可說。”
顧惜年便不開口了。
那種非常明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圓寂看的很清楚,但他沒有急于解釋。
反正不管怎樣,顧惜年都不會隨隨便便的對個陌生人親近,有些事要放長遠去打算,不急于一時。
段小白在這一次上臺時,遇到了個難題。對方上臺的是個女子,有若游魂一般,整個人身上都沒有一絲人氣兒,還穿了件素白的長裙,嘴唇通紅,跟剛吃了人肉似得鮮艷,不必動手,身上已是自帶的了恐怖的三分氣場。
“你已是將死之人,認了命,好好的鉆進黃土里去,好不好?”那溫柔的語調,也跟從遙遠的地方飄過來的似得,幽幽暗暗的駭人。
“聒噪。”段小白劈頭便是一刀。
刀鋒落了個空。
女子的輕功看不出來路,整個人的身體不見移動,真的宛若鬼魂似得,飄來蕩去,且是速度極快。
她已到了他身后,身體大膽的貼近,在段小白耳邊幽怨又深情的說:“冤家,中毒那么深,怕是遍尋名醫,也是解不掉的吧?”
段小白手掌一翻,向身后拍去。
女子又一次閃開,這回更是夸張,竟然直接到了面前,手臂大膽的攬住了他的頸子。
似是情人之間的輕淺呢喃:“你功夫不錯,不如,跟我回南疆,做我的男人,從此以我的天命,尊我號令,我有辦法令你不死不滅,如何?”
段小白的嘴角,勾起了寒氣森森的笑容:“怎么救?用你的蠱蟲,以毒攻毒?”
女子頓時發出一陣鬼氣森森的笑聲:“你竟知我的來歷。”
“南疆蠱母,你身上有股蟲子味兒,自然好認。”段小白與她一問一答之間,已走過了兇險的幾十招。
“我更喜歡別人稱我為蠱凰。”女子也不惱,只是發出那種滲人的笑聲。
她的聲音,不止是針對著段小白,坐的近一些的,幾乎全都感受到了這樣的攻勢。
皇帝和皇后的身旁,兩個身穿錦服的老太監一左一右站了出來,目光深沉,警惕的望向了不遠處,已經做出防備的姿態。
“喔?”
段小白輕聲應著,回手便是一記反扣,這一次,他成功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滑而膩的肌膚,冰冷沒有熱度,捏住的感覺,好像是在捏著一條蛇。
“冤家,蠱凰的手,你竟也敢碰?就不怕無聲無息之間中了蠱嗎?”哪怕手腕已經快要被原地折斷,蠱凰依然要保持她那種神神道道的音量。
若是尋常的人聽到了這話,怕是要渾身不適,下意識的就松開了。
可段小白好費勁才把人給抓住,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
“你的那些小蟲子,對我無用。”他就那么緊抓著女人的手腕,開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