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軟劍單手一轉,竟然如有了生命一般,自動的纏回了腰間。
蠱凰沖上,段小白便以掌相對。
轟的一聲炸響。
從那詭異無比的蠱凰身上,一股黑色的濃煙,爆裂開來。
煙霧極其濃郁,將兩人裹在了其中,外邊只能若隱若現的看見他們的輪廓。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煙霧還未散盡,就見段小白步履緩慢,從中走出。
他也抬起頭,看向了高臺之上。
此刻,素來有與世無爭的謫仙之姿的太子殿下,竟然起身來到木欄跟前,單手看似松散的搭在了欄桿之上,手指用力的捏緊,幾乎要捏碎那一截硬木。
他與段小白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隨即分開。
太子轉身,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口中喃喃:“這一場倒是十分精彩。”
段小白走到已經傻在當場的擂臺官的身邊,冷冷的宣布:“我勝。”
擂臺官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
正打算去到跟前,看一看南疆蠱凰目前是個什么狀態。
段小白卻忽然攔住了他,搖了搖頭。
恰好這時,有一只受了驚嚇的麻雀,慌張無措,竟直沖著那片濃煙而去。
沖進去,沖出來,不過是眨眼之間。
但沒飛出多遠,麻雀忽的失去了生命,直接朝著地面砸落了下去,再無生息。
“這是毒?好生霸道。”擂臺官被嚇蒙圈了。
“不是毒。”段小白搖頭。
擂臺上,不準用毒,不準傷及他人,這是比賽的規則。
南疆蠱凰的確沒有用。
不過,她的手段,神鬼難測,可是比用毒的殺傷力還要大一些。
“靠近就死,這可怎么是好。”擂臺官作難的嘟囔著。
“再等等。”
段小白一說完,那黑色的濃霧果真便有消散的跡象。
沒用多久,黑霧散盡。
大家就見南疆蠱凰面朝下趴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知還有沒有性命。
至此,勝負已分。
擂臺官宣布段小白獲勝,而后有人將南疆蠱凰扶下了擂臺,另外還有人用凈水沖洗。親眼目睹了剛剛發生的那一幕,這些負責打掃擂臺的人,個個面帶菜色,生怕那些詭異的蝴蝶、毒物都還沒散盡,便只敢遠遠的潑了水,再拿掃把胡亂的抹幾下。
“你怎么樣?”顧惜年來到了跟前。
段小白沙啞的回:“無妨。”
怎么可能真的沒事呢?那南疆蠱凰實在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這一戰,即使是贏了,那也是兇險萬分,著實不易。
“你,到此為止吧。”顧惜年又勸。
縱然是在心里已立誓不再管這個恣意妄為的男人,可真的見他拼的那般不容易時,內心深處仍是被什么給觸動了。
“無妨。”段小白說完,從懷里取了一只玉瓶,去了瓶塞,直接倒入口中。
苦澀的藥香,彌漫開來。
他不急著咽下,就含在了口中,等著那些藥合著津液,擴散開來后,再分幾次咽下,以此來緩解從四肢百骸間涌現出的乏力感。
還是,托大了嗎?
他感覺身體像是不再屬于自己,單是抬手的動作,都似乎要抬起一座沉甸甸的高山。
“段小白,你不要固執,只是一場比賽,勝便勝了,不勝還有雙人賽、多人賽,總會有辦法的,過度消耗了身子,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即便是贏了又如何?你不覺得,這么做本身,便是得不償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