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算得上是小傷。
瓊宵眼睛里含著淚:“當年在戰場上遭遇,就該一槍了解了他,何必留了個禍害,后患無窮。”
“是啊,唐初八若知我是誰,大約也是如此想。”顧惜年回憶起剛剛唐初八攔住自己,一個勁兒的問她是誰的樣子,也是很想笑。
這一笑,笑容牽動了傷,她又吐了一口血。
瓊宵連忙道:“主子您別動,讓屬下檢查一下。”
她檢查的時候,床幔之外站著的圓寂,吃完了點心,喝好了茶水,又去桌上取鮮桃來啃。這東盛國最讓他滿意的便是這些好吃的,本來這個國家就是土地肥沃,糧食、果蔬全都不缺,偏偏圍著京城附近的幾處所產的食材又特別的好吃,平頭百姓都嫩隨隨便便的當上廚藝大師,更別提是宮廷御廚的手藝了,小和尚真是一口都不愿意少吃。
可他吃東西時發出的聲音,委實是令人心煩。
瓊宵確定了顧惜年的情況,眼淚都流出來了。
越是有響動,她便越是心焦,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和尚,你能不能去那邊的桌子上吃,不要再吵了。”
顧惜年抬起手,輕輕柔柔的搭住了瓊宵的肩。
“你別急,我沒事。已然避開了要害,這點程度的傷,靜靜只是皮外傷罷了,稍微修養個把月,也就恢復了。”
受傷哪有不難受的。
但既是經過算計,最終取舍的結果。
顧惜年倒也坦然。
“主子,雖說傷不致命,但接二連三的遭遇下來,您的身體也已是承受不住,接下來的比賽,怕是……”
“我必須參加。”顧惜年打斷了她。
“您不能參加了,再戰下去,必是會留下難以痊愈的病根,為了這么一場比賽,為了那么一個男人,不值。”瓊宵是考慮之后才說出這番話,更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在說這些。
顧惜年的脾氣,她是懂的。
只要是下定決心要去做的事,再艱難再痛苦,她都會堅持著走下去。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一口氣的把目前的狀況全講了一遍,并且是往嚴重了去講,她希望可以一次而讓顧惜年改變了新意。
“瓊宵,給我治傷,下一場比賽,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時間不多,你要抓緊。”說罷,她脫去鞋子,盤膝坐在床榻上。
身邊是昏迷不醒的段小白,他已虛弱的讓人感覺不到他在呼吸。
越是如此,顧惜年已知,留給她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
而她還得著手布局,若是沒辦法靠比賽來奪得想要之物,她還有什么辦法,迂回的達成目的。
七皇子和太子送來的那些賞賜,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看上去很是有些詭異。
他們不會猜不到,她與段小白參賽的目的就是為了寶庫里放著的陰陽風水毒和解藥吧?
既知道此事,又見她勢不可擋,那些不想讓唐王醒過來的人,必是要做些準備了。
顧惜年突然間,心口又是一陣絞痛。
她單手按住,毫無預警,又是一口血,噴出了老遠去。
血透過了淺色的幔帳,一點點的顯現出來。
圓寂聳了聳肩:“你看,我就說,姐姐要吐血的。”
果然,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