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給您止血。”
縱然瓊宵有仙醫之名,此刻的她也是額頭冒汗,下針、用藥,透著幾分謹慎。
顧惜年的內傷和外傷,若是用數月的時間慢慢去調理,當然是沒有什么問題,瓊宵也有那個信心能將她徹底醫好。
可是,顧惜年要求的卻是在一個時辰之內看出效果,最起碼的要求是不能因關系她參加下一場比賽。
如此醫治,說白了就是帶著許多急功近利的成分,更是以消耗身體的底子來作為代價,瓊宵怎能不謹慎。
“大姑娘,您得先考慮著保重自己。”她眼神無比凌厲,掃了一眼平躺著的段小白,“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您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今天,若是夫人還在,看到您如此,不值要心疼成了什么樣子。若是真的給您留下了耗損,屬下一死都不能恕罪。”
“瓊宵?”顧惜年的聲音輕輕的。
瓊宵的臉上,立即露出了那種極其堅毅的神情,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哪怕是要抗命,她也得……
顧惜年的手,在她頭頂輕輕的撫了撫。
“瓊宵,有你在呢,我什么都不怕。”
等到瓊宵詫異的抬眸,顧惜年便歪著頭,沖她淺淺的一笑:“將來的事留到將來再說,眼下我只要贏,而你,必須要助我贏下這兩場。”
“大姑娘……”
顧惜年截住了她想說的話:“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碧落姐姐回來,得知此時,一定會打死屬下。”瓊宵克制著手指的顫抖,竟然有些不敢想接下來又會如何的慘烈。
“我在呢,不怕。”顧惜年淺笑。
如果她的這種表達其實是一種安慰,那么瓊宵其實并沒有感受到。
“屬下用金針來刺激穴道,讓血氣能夠稍稍變的平緩一些,這樣子就不會再吐血了。然后,您可服下屬下秘制的丹藥,短時間內,有一定的作用,但是等到藥效一過,整個人會消耗過度,直接垮塌下去。”
瓊宵一臉嚴肅,指著段小白說:“段統領就是最好的例證,需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有得必然有失,屬下的藥,使用時藥效霸道,用過之后,后果更加的霸道。
顧惜年問:“他就是吃了那個,今天才能出現在這里?”
瓊宵屏住了呼吸,哪里聽不出她話語里的責難之意。
“屬下本不想給,可是……段統領說,您一個人還不足以應付這種場面,若他不來,您可能會有危險。屬下是有私心的,天下間什么人都可以出事,唯獨您不可以。屬下曾在夫人面前起誓,此生此世,以命相護。”
“他本可以理所當然的不去承擔起這些事。”顧惜年的表情再是平靜,也掩不住語氣里的那一絲淡淡感傷,“但他來了,拼上了命也出現在了這里,與我同進同退。那么,我又怎能畏難而退?”
顧家的門風,堂堂正正的擺在了那里。
顧家養出來的兒女,沒有一個是慫貨、孬種。
舍得一身,全力以赴。
這條命,說來重要,但其實很多時候,似乎也沒那么重要。
瓊宵還是把丹藥拿了出來。
“大姑娘,您想過沒有,若是第二場便用上這個,那么最后一場的關鍵之戰,您怕是連站起來都困難了。您只有一人,要應付兩場惡戰,而且可以判斷出,對手是一個比一個強,您的身體狀況又是耗損到了如此地步,其實……”
她并不想在極其關鍵的時刻去說這些話來擾亂人心,但有些為難的狀況,的的確確是清晰無比的擺在了那兒。
瓊宵猶豫再三,覺得自己有義務把該說的話給講的妥帖些。
“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除非,段統領能夠起來,幫您支撐住一局,第一名在有可能產生在您和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