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若是目的只是為了第一名,其實比賽已是提前結束了。
顧惜年再是消耗自己,最后的結果仍是一樣,無法真正的達到目的:拿到陰陽風水毒的解藥。
“嗯。”頓了頓,她語氣輕輕,“但還是要試試的。”
瓊宵的藥,在她手上捏著,感覺沉甸甸的。
顧惜年在想,這藥還是要緩一緩用,若是下一局靠著自己的力量撐過去,那么最后一局,便不是沒有希望的。
她盡心感受著那種可怕的痛意,渾身上下,寸寸肌膚、骨骼,從內而外,無處不痛。
已是到了這個程度,她連動一下都覺得需要費盡了全力,若是沒有藥物的作用,她大概是真的不行的了。
“瓊宵,你再想想辦法,不管多痛苦,我都能承受得住。”
哪怕身體上的痛楚已經到了能夠一個小小的極限,但想到了過往許多,顧惜年卻是覺得,一切尚有可能。
瓊宵流露出不忍之色:“大姑娘,值得么?”
顧惜年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回答,就在瓊宵以為她不太可能會開口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輕柔而堅定地聲音。
“自然是值得的。”
床榻之上,段小白的眉頭緊緊的蹙著,烏金面具永遠保持著最基本的形態,而面具之后的俊顏,卻已是現出了幾分猙獰之色。
若是面具掀開,露出真容,顧惜年和瓊宵必然會發覺,他其實是很努力的在醒轉過來,他的耳尖呈現出不自然的粉紅色,時不時的有規律的動上一動,雖是動彈不得,但對于外界的一切,仍是有所感知。
尤其是顧惜年說的那些話,他全都聽在了耳中。
有好多話,想要對她說。
可這該死的身體,他憎惡又憤怒,無論如何,無論怎樣,他似乎都擺脫不了那種受制的感覺。
顧惜年……
顧惜年……
他在心底里吶喊這個名字,反反復復,一次又一次。
而就在這時,床幔的另一邊傳來了小和尚的聲音。
“姐姐,你對段小白,真的超好的呢。”
顧惜年屏息凝視。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圓寂隨手把果核扔出了窗外,而后規規矩矩的雙手合十,口宣佛號。
“看來真的如同姐姐所說,在姐姐的心里邊,段小白真的是頂頂重要之人。”
顧惜年應聲:“他是。”
小和尚笑嘻嘻的:“姐姐是小僧認定的有緣人,姐姐重視的人,小僧也會多給些面子,喏,這個東西拿去,或許能夠幫到姐姐呦。”
床幔中間,一只臟兮兮的手上,捏著一只木頭雕琢的瓶子,看上去就古里古怪。
顧惜年未動。
瓊宵也沒打算去接。
小和尚的手搖了搖:“姐姐,瓶子里的藥丸,能助你撐過下一場比賽。不過,圓寂給的東西,姐姐敢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