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霄沖了出去。
程先本想跟著,回頭看向床榻的位置,黃太醫跟劉太醫正在吵,其實并沒有什么必須要爭執的內容,只是現在看到床榻上躺著的人,每個人的脾氣都特別的暴,稍微一言不合,立即會炸毛,全沒有平日里的禮讓謙虛。
顧惜年與段小白相比,終究還是段小白這邊,更揪著程先的心。
反正瓊霄都已經去了,一個人應該也不打緊。
擂臺上,勝或者負,生或者死,從踏上去的一瞬,就已經不由自己決定。
外人在著急,又能如何呢?
終究是瞎著急罷了。
程先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返回到了段小白的身邊,抿著嘴唇,默然等著。
瓊霄沖到了擂臺邊時,恰好看到玉壺冰被刺激的雙眼通紅,一遍一遍的向前沖。
顧惜年就站在擂臺的邊緣,一動不動。
可是玉壺冰好像是看不到她,口中念念有詞,朝著空氣那邊拳打腳踢,打不到人,他很快被激怒,嗷嗷叫的往前野蠻沖撞而去,并且每次都會沖了個空,惹的圍觀之人,驚呼聲一浪接著一浪。
“玉壺冰看起來非常的不正常啊,而且銀覺不就站在那兒嗎?他不去打她,自己在那兒對著空氣打什么呢?”
“他是中毒了嗎?這一屆的四國大比,選手怎么就喜歡搞些歪門邪道的調調?”
“什么叫做歪門邪道,比賽規則里也沒說不能用毒的。”
“可是有句話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用長兵短刃的再猛,還是怕這些下毒于無形的;把這么一伙江湖上的奇人異士放到了一塊,實在是太過草率了些。”
“我聽說,在其他國家進行大比的時候,人家可是把各種門類分的特別細,條件約束也定的十分妥帖,就怕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既然比賽之前沒說不能用毒、用藥,就沒辦法作為約束吧。”
“……”
嘈雜之中,還有一種聲音,弱到幾乎聽不太清晰。
“我怎么覺得,不像是那女的用了毒,倒好像是男的發了癔癥,自己在瘋。”
這種靠譜的結論,并沒有多少人愿意去聽。
大家更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那就是,兩人打著打著,玉壺冰突然發瘋,全然不像個正常人。他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瘋掉的,那么和他在擂臺上對戰的顧惜年,便是最最可疑之人。
顧惜年同樣是默默的在看著玉壺冰瘋狂沖撞,只是從她的角度,看到了真相。
“主子……主子……”
瓊霄冒險來到了擂臺旁邊,她的正上方便是顧惜年,只要仰著頭,就可以面對面的說話。
“嗯?”
“他沒傷到您吧?”瓊霄緊張的問。
顧惜年抬了抬左腿,又抬了抬右腿,覺得有點疼,但是確定沒有大礙。
“沒事。”
瓊霄又問:“玉壺冰是怎么了?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癔癥。”
顧惜年抬起手,點了點后脖頸的一個點,“這里,有一根針。”
“人傀之術?”瓊霄瞬間明白。
人傀之術,是一種操縱活人的秘術,中術之后,傀人意識清楚,但卻再也沒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按照施術人的意思做出各種有違本心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