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壺冰在臺上種種奇怪的舉動,則是因為人傀之術沒有下好,控制他的銀針應該是少了,或者是尚未布妥,因此玉壺冰還殘留著小部分的意識,他正游走在現實與虛幻之間,他眼睛里所看到的一切,與真正擺在那里的一切,其實并不相同。
“會是誰對玉壺冰做出這樣子的事?人傀之術在解除之后仍是會對人傀造成極嚴重的傷害,他就算走運,不傻不呆,怕也要終身與劇烈的頭痛相伴。”
瓊霄為醫,最了解的一件事便是,這世間的痛,其實是不一樣的。
刀劍砍傷是痛。
中毒攪的五臟六腑糾纏也是痛。
產婦努力生下孩子是痛。
摔斷了骨頭也是痛。
但這所有的痛苦,都與人傀所承受的萬針扎腦的痛楚不一樣,后者要比之前所說的那些痛更強烈無數倍,且它不會有停歇的時候,會時時刻刻的存在,哪怕是睡著,哪怕是暈倒,它都會更直觀的刺激著人傀,直到人傀徹底崩潰,自絕而亡。
是的,只有死亡才能結束這樣子的痛苦。
只有離開世界,才能斬斷曾為人傀的苦難。
瓊霄已是對玉壺冰產生的深深的同情。
若注定是要死,慘烈如斯,真是沒辦法可想。
“主子,您直到是誰下的手嗎?人傀之術,如此惡毒,屬下覺得,不應留下那個施術之人。”
顧惜年搖了搖頭;“上臺之前,他還是好好的。”
“什么?怎么會。”
這人傀之術,精通者運用起來,自然是簡單。
可若是想要施展,仍需要一定的時間,與嚴格的步驟。
顧惜年若始終站在玉壺冰的一旁,她不可能沒見到施術之人。
“上擂臺之前,楚玉環曾去過白帳篷。”
瓊霄仍舊不解:“玉壺冰是單人組比賽所剩下的最后一位楚國選手,楚玉環是楚國的公主,她坑自己國家的勇士有什么意義?”
顧惜年搖頭,目光盯著玉壺冰無頭蒼蠅似的亂闖的樣子,心里已經知道,他算是廢了。
“接下來,就只有我和段小白了。”顧惜年的臉色應該非常欣喜。
可不知為什么,一股更濃重的危機感來襲。
她反而覺得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什么,決計不會如表面那般簡單。
“段統領不會來參加比賽,主子必是單人組的第一名,恭喜主子,得償所愿。”
“真有那么簡單嗎?”顧惜年輕語。
恰好玉壺冰跌跌撞撞,到了她身邊。
顧惜年身體半蹲,深處腿,直接把人給絆倒。
看著玉壺冰摔了下去,顧惜年吩咐:“瓊霄,讓他清醒。”
這邪氣凜然的術法,要解開,其實再簡單不過。
他的脖頸處有一根控制的主針,發間有數根像是白頭發似的銀色細針,只要將其全部拔出,人也就清醒了。
瓊霄的手法極快,迅速拔出,也不停留,快步就走。
玉壺冰只感覺到一股極度激烈的劇痛來襲,那趕緊好像有個人呆在他的腦子里,左右兩手,各拿一柄鋼刀,拿他的腦子做餃子餡,拼命的剁剁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