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淵只是抬頭看了方寒一眼,然后繼續往下看。
應海濤住院治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而病歷的內容還是比較多的,郭文淵足足看了好一會兒,茶杯中的茶都涼了,方寒也已經喝了三泡茶了,郭文淵這才放下病歷。
“這上面的方子是你擬的?”
方寒點了點頭:“是我擬的,我根據李老的藥方進行改動,足足琢磨了一個晚上。”
“這個方子很不錯,組方很有講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效果也非常顯著,你今天來的目的是?”郭文淵問方寒。
“我想把這個方子系統性的整理一下,問題是現在這個方子也只有一位患者在服用,我該從哪方面著手......”
方寒簡單的把自己的困惑說了一下。
任何的藥方都是用來給患者治療的,這個新的方劑方寒之所以敢大膽的給應海濤服用,是因為他在模擬空間已經試驗過了。
可針對別的患者,這個方子還能不能用,該怎么用,藥量如何把握,該如何加減,該從哪方面著手,這就比較復雜了。
方寒的模擬卡也就剩下一張了,他不可能無限制的去使用模擬卡,而且模擬卡一次也只能模擬一位患者的病情。
到時候服藥的時候會不會有風險,遇到風險該怎么掌控等等。
一個成方的確立,是建立在大量的病例上面的,一個方劑只有經過大量病例的實踐,確定可以針對某種病癥,這才能算是成方,如果僅僅治愈一位患者,那么這個方子最多也只是具有參考價值,卻不能放心的拿來使用。
郭文淵把自己茶杯的茶水倒在地上,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喝了一口,這才笑著道:“你能擬出這個方子,那么說明你對這個方劑的變化和組成都是了然于胸的,要說對這個方劑的熟悉,其他人那是絕對比不過你的。”
方寒沒吭聲,這是事實,這個方劑是他在模擬空間不斷琢磨出來的,不斷的變化,不斷的實驗,什么藥物不能加,什么藥物不能少,什么藥物可以變動,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他自己自然是最清楚的。
每個方子,創始人要是不了解,那么他也創不出這個方劑。
郭文淵繼續道:“你要明白,萬變不離其中,任何的方劑都有主藥,輔藥之分,病癥有主次之分,藥物同樣有主次之分,就比如說大柴胡湯,大柴胡湯為什么叫大柴胡湯,正是因為柴胡是主藥,除了大柴胡湯,還有小柴胡湯。”
“大柴胡湯是由小柴胡湯合小承氣湯加減而來的,小柴胡湯為治少陽病之主方,大柴胡湯為治少陽未解,病人陽明化熱之證。大柴胡湯是小柴胡湯去人參,甘草,加大黃,枳實,芍藥而成,是以和解為主與瀉下并用的方劑,治少陽陽明合病,小柴胡湯以和解為主,治療少陽證,這兩者都以柴胡為主,區別在哪里?”
“輔藥。”方寒道。
“不錯,輔藥,主藥不變,輔藥不同,治療的病癥也不同,主次搭配,加減搭配,方劑也千變萬化,可無論怎么變,原則是不變的,君藥始終針對的都是主病或者主證,在治療的時候,君藥起主藥的治療作用。”
“繼續拿小柴胡湯來說,若出現胸悶而不嘔吐,方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1枚,若出現口渴,加人參......若出現府中疼痛,去黃芩加芍藥......”
“從這些變化中你看出了什么?”
方寒道:“主證不變。”
“不錯,主證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