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和錢小林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女人已經洗過臉了,三十四五歲的年紀,臉型很好,就是皮膚有些粗糙,要不然絕對算是個美女。
臉上的血沒有了,女人的衣服上還有著血漬殘留。
看到有醫生出來,女人急忙迎了上來:“醫生,我......我愛人沒事吧?”
“你是傷者的家屬?”方寒還是照例問了一句。
“我是他妻子?”
“已經脫離了危險,應該沒什么大礙,不過恢復之后還是要注意,不能太操勞。”
傷者的傷雖然不致命,也沒有傷到臟器,卻傷了肺經,多少對傷者也是有些影響的。
“謝謝你,謝謝你們。”女人說著淚花就下來了。
這邊正說著話,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位民警帶著一位十一歲左右的小男孩過來了,小男孩個頭并不高,白白凈凈,鼻梁上還架著眼鏡,耳朵附近包扎著,應該是被傷的地方。
“錢主任,傷者怎么樣了?”
一位民警走上前詢問錢小林。
“脫離危險了,沒有傷到臟器,不幸中的萬幸。”
民警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他也只是例行詢問一下,畢竟是傷人案,雖然行兇者是未成年,不會量刑,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民警和錢小林說話的時候,方寒看了看小男孩。
小男孩的臉色一直很平靜,眼神毫無波瀾,哪怕民警和錢小林探討的其實是他的親生父親,小男孩的眼神和臉色依舊沒什么變化,給人一種相當冷漠的感覺。
要不是剛才王浩博簡單的說了情況,這會兒方寒絕對會以為傷者其實并非小男孩的親生父親。
“你個畜生.....”
女人看到自己的兒子,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趁著沒人注意,一個健步上前,一只胳膊高高的揚起,很顯然想給小男孩一下,可是看到小男孩臉上的傷,女人的手卻遲遲不能落下。
“嗚嗚嗚.....”
最終女人一個轉身,伸手捂著嘴巴,面對著醫院冰冷的墻壁哭了起來。
“哎.....”
錢小林深深的嘆了口氣,人間悲劇啊。
傷者以后不能干體力活,肯定要影響以后的工作和收入,小男孩呢?
以后的人生也會受到影響,哪怕他學習很好,哪怕他是未成年,這一次并不會量刑,可他的后半輩子其實也毀了。
哪怕是去上學,沒人愿意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以后找工作,知道的單位也絕對不會要這樣子的員工。
小男孩才十一歲,哪怕學校不排斥,未來不受影響,這樣的孩子將來長大成人又會是什么樣的心性?
民警和錢小林說了幾句話,就帶著小男孩離開了,小男孩很冷靜,一點都不像這么年齡段的孩子。
王浩博說這個孩子很聰明,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確實不是一般的孩子,可惜......
方寒看著小男孩的背影消失,也禁不住搖了搖頭,有些事哪怕是醫生也沒辦法改變和干預的......
......
晚上下班回到住處,方寒沖了個澡,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算起來到燕京這么幾天,他還沒給家里打過電話呢,今天的事情突然有些觸動方寒的神經,他有些想念老方同志和田玲女士了。
田玲女士接到方寒的電話相當開心:“兒子,最近燕京冷不冷啊,供暖了嗎?”
“供暖了,暖氣很暖和。”
“聽說過兩天燕京要降溫,可能會下雪,你穿厚一點,媽給你帶的圍巾圍上,咱們江州的冬天可沒法和燕京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