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小波這次坐不住了,急忙道:“老師,別啊。”
他今天是來請教的,這要是把原本的課題弄沒了,那不是虧大了?
搞科研是很費錢的,湯于權一句話,醫院不給資金,他還弄個屁啊。
湯于權臉色嚴肅,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笑容。
“你跟著我學醫的時候,我不反對你中西醫兼修,是覺得你聰明,可現在看來,你的聰明沒有用在正經地方,一個方面你尚且沒有吃透,又何來兼修之說,蹣跚學步,步子還走不穩,就像跑?”
“老師,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學習,用心鉆研,我今天來求您解惑,也是因為好學。”同小波快哭了。
他今年都四十多歲了,這個課題申請了好幾年,年初才通過,他才拿到前期的一部分資金。
今天來見湯于權,也確實是因為他很上心,求教來了,要不然,他又何必呢?
“等你吃透了再說吧,你這樣的半吊子,說小了,誤人誤己,說大了,草菅人命。”湯于權聲音冷冽。
“老師......”
同小波癱坐在了沙發上,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
院子里,郭文淵緩緩道:“中醫對個人的要求很高,這就造成個體差異很大,而現在的醫療體系都是按照西醫的方式來的,因而現在各大醫院的一些醫師職稱對中醫人來講,其實并不客觀.......”
"有一些副主任主任醫師,名不副實的多不勝數,這就造成了患者不知道怎么去衡量中醫,那位中醫大夫水平高,那位中醫大夫沽名釣譽,濫竽充數。"
“患者本是滿腔熱血而去,結果遇到半吊子的中醫大夫,深受其害,傷心不說,或許從此之后還要恨上中醫。”
孫秋白插嘴道:“郭老說的不錯,中醫想要改變現狀,首先要改變自己,必須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式,來準確的衡量中醫人的水準,讓患者對醫生有一個比較直觀的認識。”
“有些中醫人,名氣大,可就像是網上盛傳的一些國術高手一樣,什么宗師,什么大師,名頭響亮,上了臺被人一拳打倒,簡直讓人無語。”
郭文淵點頭道:“小寒剛才說的不錯,路要一步一步走,現階段,中醫人一定不能好高騖遠,先要做好自己,腳踏實地,才能弘揚中醫,中醫不是口頭上說的,而是要做出來的。”
孫秋白道:“方學弟的想法不錯,而且江中院也有底子,可以先行,如果江中院做出了成績,我們豐州省可以緊隨其后。”
“謝謝學長。”方寒道了聲謝。
“方學弟的想法很好,而且不好高騖遠,這一點很好。”
孫秋白現在對方寒是越發的欣賞了。
方寒的水平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為人。
方寒今年才二十六歲,畢業還不到兩年,論水平,論名氣,已經不比一些副高差了,年紀輕輕,能有方寒這樣的成就,換了其他人,尾巴可能早就翹上天了。
或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覺得自己就是中醫的救世主。
可孫秋白并沒有在方寒身上看到傲氣,反而看到的是踏實,是謙遜。
哪怕是剛才方寒的一些想法,原本也是沒打算在他面前說的,只是打算和郭文淵私下探討,這一點就不是大多數人做的到的。
別的人不說,就說關寶成。
關寶成水平是有,可能有這么大的名氣,早年間也是吹出來的。
“小孫你也不錯。”
郭文淵笑著道:“我可是聽說了,你到了豐州之后,推行的一些政策非常不錯。”
孫秋白是馮開陽的學生,目前又是豐州省保健局局長,衛生廳副廳長,在豐州省衛生部門權利很大,推出的一些政策非常好,方寒也有所耳聞。
“郭老您謬贊了。”
孫秋白笑著道:“我一直認為,中醫不應該和西醫去比較,去競爭,去計較西醫人數有多少,中醫人數有多少,西醫醫院有多少,中醫醫院有多少,沒有意義。”
“中醫和西醫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醫療體系,如果用軍隊來舉例子,中醫應該走精兵路線,正如郭老您剛才所說,中醫人個人要求高,個體差異大,因而我們就要面對現實走精兵路線,要是能多出幾位您和老師這樣的國手大家,那才是中醫之幸。”
“精兵路線?”
方寒眼睛一亮:“孫學長您的想法和我剛才說的異曲同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