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想找機會打掉孩子,可每次到了醫院門口,或者是因為膽怯,或者是因為不舍,總是打退堂鼓,一來二去,耽誤的月份越來越大了,打胎已經不容易了。
事實上超過三個月,打胎就有了風險了,月份越大,打胎的風險也就越大,到了六七個月,張菲菲就更加下不定決心了。
原本她打算撐著,然后偷偷生下孩子,扔掉,可是肚子疼的厲害,她受不了了,只能來醫院。
看著孩子,她偷偷跑走的想法已經熄滅了,這一刻她只想把孩子帶大,哪怕是自己一個人。
“能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嗎?”
廖卓明在病床邊上的椅子上坐下,面帶溫和的笑意:“不管什么事,我都會幫你的,要相信警察。”
因為張菲菲的情況有點特殊,所以病房是單間,并不是特需病房,只是找了一間暫時沒有其他產婦的病房,病房三張病床,其他兩張病床都是空著的,沒有安排患者。
張菲菲再次咬住了紅唇,不吭聲。
“我查過你的信息。”
廖卓明道:“張菲菲,東海省海山市人,去年海山市的理科狀元,江州醫科大臨床系大二的學生!”
從產房出來,廖卓明詢問過張菲菲情況,雖然孩子已經生了,危險也過去了,可一個剛生產的十九歲的女孩子總要人照顧的,哪怕張菲菲什么也不說,廖卓明也要查的,總要聯系張菲菲的家人。
現代社會,查一個人的信息很容易,雖然張菲菲什么也不說,可她人就在這兒,自然是很好查的,廖卓明幾乎沒費什么功夫。
查到之后,廖卓明還找人去了江州醫科大進行確認,確定信息準確無誤,同時前去確認身份的民警還去了張菲菲的宿舍,并且找到了一個筆記本。
警察原本只是打算在房間找一些有用的信息,進一步確認張菲菲的身份,從而聯系她的家人,沒想到卻找到了一個筆記本,筆記本中的信息才是廖卓明糾結的原因。
張菲菲看著廖卓明,牙齒把嘴唇咬的更深了。
“這個東西是從你的房間找到的。”廖卓明拿出了筆記本。
張菲菲瞳孔一縮,牙齒把嘴唇咬的更深了,下嘴唇已經出血了。
“你不要緊張!”
廖卓明安慰道:“你剛生完孩子,又大出血,身體還比較虛,不要激動。”
張菲菲依舊不吭聲。
廖卓明道:“不要緊張,我沒別的意思,當時只是為了確認你的身份,畢竟你這樣子肯定是要通知家里人的,我們也只是為了確認你的身份,聯系你的家人,無意中發現的這個。”
廖卓明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和藹一些,臉上帶著溫和的表情:“里面的內容我看過了,我現在只是找你商量,如果你決定報警,我保證一定幫你討回公道,如果你決定不追究,我也尊重你的決定。”
原本廖卓明還以為張菲菲是和自己的男朋友沒注意什么的,哪怕是被男朋友拋棄了,這其實也只是道德方面的,并不屬于警察管轄,只要是你情我愿,警察也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