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里面的水要是倒不出,只要不給里面重新注水,茶壺里面的水就是恒量的,可我們人總要吃飯喝水,這樣排泄產生的水液就會積蓄在下焦,這就像是水池始終在蓄水一樣,這個想象我們稱之為‘膀胱蓄水’,所以這個病又叫蓄水證。”
“哦,買糕的。”
霍森又是一聲驚呼:“簡直太神奇了,簡直太形象了。”
如果說葉明晨的說法和解釋還帶著更多的專業術語的話,那么方寒的比喻和解釋就相當形象了。
把人體的毛孔比作是茶壺蓋上的小孔,這樣小便其實就等于是茶壺嘴了,茶壺蓋上的小孔堵住了,那么茶壺嘴自然也就不出水了。
原本有著排水管的池子是蓄不住水的,可現在排水管不出水,上面卻又在注水,這宛然就成了蓄水池,蓄水證這個名字果然是相當的形象。
“小孔,排水?”
比齊耳雖然沒見過茶壺蓋上的小孔被堵住的情況,可剛才白人患者霍森解釋的很明了,他自然聽得懂是什么一個原理。
只是比齊耳很是難以理解,人怎么能和茶壺相提并論呢?
所以說這就是中醫和現代醫學的不同之處。
中醫在進行很多病癥分析的時候會根據一些自然現象把人體和很多自然現象結合起來,比如說提壺揭蓋、以形補形這些,那都是在經驗和常識中總結出來的,兩者有著相似之處,所以出現同樣的問題就可以采用相同的法子去解決。
可在現代醫學,動物和植物都是不相同的,更別說用茶壺和人做比喻了。
比齊耳是西醫內科專家,懂得更多,醫學知識更豐富,臨床經驗更豐富,也正是因為懂得多,現代醫學的觀念才更深入,所以更加難以理解。
倒是白人青年霍森這會兒則是相當興奮和好奇的樣子。
“醫生,那我這個病能治嗎?”
“當然。”
葉明晨接過話茬,點了點頭:“不難,我給你開個方子。”
說著葉明晨走到邊上提筆寫了一個方劑:桂枝10克、茯苓15克,豬苓30克,白術15克,澤瀉12克。
寫好之后葉明晨把方子遞給了方寒,方寒看了一下然后走到邊上在邊上又加了一個麻黃,3克,然后交給了司念華,葉明晨這個方子就是五苓散,方寒只是在后面加了一味藥。
司念華拿著方子給比齊耳說著,中醫的藥材名字直接音譯,有些東西司念華也不懂,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
而且華盛頓醫院這邊也是沒有中藥材的,這個方子的藥材還要司念華去抓藥。
“小師叔,為什么您要加麻黃?”
葉明晨湊在邊上看了一眼藥方,然后走到方寒邊上輕聲問。
“治病要懂得隨機應變,患者的這個病癥是游泳后外感,發病的病史符合蓄水證的發病規律,而且病人發病后的表現也和蓄水證的主證非常一致,用五苓散自然是沒錯,可患者除了蓄水證表證,還兼有肺氣不宣,加麻黃開腠發汗驅邪......”
“哦。”
葉明晨愣了愣,然后點了點頭,大意了,大意了,只顧著裝逼,重視了主證,把患者肺氣不宣這一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