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接過話頭,告誡三個人,不贍養老人是違法行為,如果實在不行,就上法庭,讓法律強制執行。
任天涯有些吃驚地看了衛平一眼,接著喝了口茶。
衛平則給三個人講解法律和具體案例,沒有多久,任天涯出門接了個電話,幾分鐘后,進來說道:“小衛啊,鎮領導有點急事找我,你年輕人主意多、思想活,這個調解就交給你吧。”
衛平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不過,等到任天涯離開,三家人又開始相互推諉起來。
最后,他們都對衛平說,他們不想調解了,不怕上法院,說著就要走。
衛平想進行阻攔,村治保主任和村小組長趕忙把他到一旁說道:“衛主任,你應該知道的,不能攔人,調解不成就算了。”
衛平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大灣村主任,為此其它村里認識他的村領導還是繼續稱呼衛平為衛主任。
衛平有些怒氣對離開的三個人說道:“既然要上法院,那你們就等著。”
接著他轉過身,塞給老太太300元,并把手機號碼給了她,承諾幫她走法律程序。
由于衛平在大灣村有自己開辦的民宿,在鎮里又領工資,自身經濟條件不錯。
直到他開車回鎮里的路上,衛平的思路才慢慢清晰起來。想到任天涯走后,村治保主任、小組長就像看戲一樣,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聲嘶力竭,自己還像個傻帽一樣,沖動地承諾要幫老太太上法院,不免有些后悔,頭疼不已。
第二天,衛平向任天涯報告情況,任天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小衛,你也做過村干部的,如果每件調解都搞到不得不上法院,那還要調解做什么?另外,我們也沒時間和能力幫人打官司。”
說實話,此時的衛平心里打了退堂鼓,懊惱地問任天涯:“任哥,那是不是可以不管了?”
任天涯抽了一口煙,口吐白霧說道:“老太太來找你,就把她引到司法所去。如果司法所走不通,出了問題,也不關我們信訪、綜治維穩的事,就算有,我們也是次要責任人。”
衛平想想也對,綜治信訪畢竟只管調解工作,上法庭的事,根本無法插手。
于是,衛平聽了任天涯的話,不主動過問此事。
過了三天,老太太果然來鎮里找到衛平。
衛平把老太太領到鎮司法所,將情況告訴負責接訪的小陳,并說:“老太太要走司法程序,今天她來鎮里,我就把她帶過來了。”
小陳去向司法所長匯報情況,幾分鐘后,他回到辦公室,皺著眉頭對老太太說:“鎮司法所只負責調解,如果要走法律程序,得到鄰鎮法庭或縣法院遞交起訴狀,我們這管不了。”
老太太邊哭邊說,自己既不識字,又沒有錢。
“那就調解吧。”小陳將老太太兒子們的電話記下,一一打電話預約了時間。
放下電話后,小陳點了根煙,笑著對衛平說道:“還是司法所的招牌好使,讓他們來,他們也沒找什么借口。”
衛平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笑著附和:“那是那是,多虧你了。”
老太太抹去眼淚,臉上又有了些神采,她回去的時候,衛平又悄悄地塞給她2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