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見沒有吵起來,頓覺無趣,沒熱鬧可看紛紛散開該干嘛干嘛。
季秋玲看著小姑真的買了塊手表,眼睛瞪的老大,自己家好像只有爸爸有塊很是老舊的手表,還是費了好大勁兒淘來的二手貨,幾年前帶回來的時候,在飯桌上很是顯擺吹噓了一陣,當時自己也是湊過去看了一眼,摸都不叫摸一下。
可今天,老姑買手表不僅讓她摸還讓自己給她挑選,因此還與售貨員爭執了幾句為自己打抱不平,她決定這幾天都不要洗手了,這可是摸過新手表的手,等回去了一定與幾個大院中的同學炫耀炫耀,讓她們羨慕一番。
季冬晨把包好的手表放入挎包里,臨走時,看著還對自己露出一臉討好般笑臉的女售貨員,勾起唇角說了句:“你翻白眼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說完,不管女售貨員一臉豬肝樣的臉色,拉著小秋玲慢悠悠的往樓梯口走去,身后傳來一聲中年婦女大笑聲。
季冬晨的老家并不是青市的哪個鄉下,而是更往北離青市有一千多公里的陽市,做火車要十七、八個小時,
下火車后還要坐兩個多小時坐大巴車到新縣,然后坐不到兩個多小時大巴車到坪溝公社,最后走十多公里才才到季冬晨的老家季家屯生產大隊,也就是她這次下鄉的地方。
原身對季家屯和公社的記憶少之又少,因為距離遠又要倒車,沒有大人陪著根本不敢一個人坐車回去,害怕被人販子盯上。
原身只能帶走自己的私人物品,二哥家的臉盆、暖水壺碗筷等都是共用的,她不能帶走。
季冬晨怕那邊公社供銷社內的所需用品不全,而且自己現在手里有一部分還是青市的票,很快就要過期了,所以只要有票能買的就全買了。
牙膏牙刷兩套,毛巾兩條,一條擦頭發用,一條洗臉用,原主那條淪為擦腳用。
香皂只有一張票,肥皂有兩張票,都用掉。
洗發水這里也沒有,一直都是用香皂洗,頭發很干,鄉下洗頭好像是用皂角、淘米水、草木灰,嘖嘖嘖,真麻煩。
看到蠟燭,回想了下,季家屯今年年初就通電了,還是買幾根蠟燭備用吧,萬一哪天晚上停電了呢!兩根花了一張工業券。
兩個印著紅雙喜的搪瓷盆,一個暖水壺,兩盒火柴,針線,鋁飯盒,兩套碗筷一根勺子,一個大編織袋,就這幾樣東西就已經花光了手里的工業券外加十三塊七毛二分錢。
最后買了兩斤紅糖,手里還剩零零散散加起來有二十斤左右的全**用糧票、四百七八塊八毛五分錢,其中有一百塊錢就是今天早上在二嫂手里摳出來的。
布票原身做衣服早就用光了,油鹽票什么的也沒有,老媽沒想到她女兒會以知青的身份回到鄉下,所以沒有準備這些。
季冬晨終于體會到有錢卻買不到東西是什么感覺。
季冬晨用力提起大編織袋想背在背上,結果差點閃了下,這怎么輕輕松松就提起來了,哎呦我滴媽,原身力氣竟然這么大,心里不僅驚訝萬分,難道吃的多是因為力氣大不成?
現在不是琢磨這的時候,等回去再仔細回憶一下原身的記憶吧!
兩人出了百貨大樓,這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走了半個多小時又回到那家國營飯店,兩人又是大吃了一頓。
季冬晨因為要趕今天晚上下半夜兩點多的火車,又打包了十個饅頭在路上吃。
快到七點的時候,姑侄倆才回到職工大院。
呦,總算舍得回來了,還挺會挑時間,說不定啊……
“秋雨,怎么跟小姑說話的,越來越不像話。”
季秋雨的大哥季秋明看著妹妹一見到剛回來的小姑,就開始出言譏諷,如果在任由她說下去,兩人又要大吵大鬧攪得家里不得安寧,惹得幾個鄰居看自家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