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淺語沒啥感覺,可蘇池卻累壞了。
“就你還魔女?你就是個只會放火的牢底坐穿魔女。”蘇池大口喘著粗氣,累的渾身酸疼,就這還不忘吐槽身邊的廢萌蘿莉。
“哼哼。”驕淺語心虛的哼哼兩聲,閉著眼享受著和煦清涼的晚風,罕見的沒有反駁蘇池。
她確實只會放火,燒干凈不也是干凈,還搞歧視不是?
驕淺語對打掃是一竅不通,拖個地都能把地板拖成個大花臉,所以這一下午蘇池是一邊教一邊還要自己動手打掃,干的活是驕淺語的幾倍多。
剛開始驕淺語還能罵罵咧咧的懟回去,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但后來她看著累的直喘氣的蘇池,也有些不好意思,從最開始“你才廢物呢,看我給你露一手。”到現在的“沒錯,我就是廢物本廢!”
不過驕淺語畢竟是魔女,力氣速度都遠超常人,根本不知道累,同時還能操縱靈力洗滌一些蘇池難以清理的地方,這才不至于被蘇池罵個狗血淋頭,當成垃圾給掃地出門。
“不過打掃干凈之后真的好爽。”驕淺語坐起來,拂過的微風吹動了垂落的長發,看著煥然一新,被晚霞暈染的庭院,眼睛亮起,心中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雖然大部分都是蘇池在打掃,但她也是出了力的。
“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嗎?”驕淺語聲音有些緊張,帶有一絲期待的小聲問向身后的蘇池,這個與他簽訂契約,奪走她一吻的少年。
蘇池自己都不知道,驕淺語在項鏈之中默默觀察了他三年。
三年期間,驕淺語見蘇池一切所見,聽蘇池一切所聽,無聊之時更是會在蘇池與人說話時假裝自己就在蘇池身邊一同搭話,會在蘇池打游戲操作失誤的時候嘲笑,會在蘇池看電影的時候一起默默觀看。
同時,驕淺語也會在蘇池一人獨坐在夕陽下的陽臺上發呆時,與其一起出神。
自小失去母親,三年前又失去父親,三年來一人在陌生的地方獨自生活,即便是宅如蘇池,偶爾也是會感到孤寂的呀。
孤獨時的蘇池,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罷了。
所以在驕淺語的意識中,其實她和蘇池已經很熟悉了,她對這個一同生活三年的少年,有著發自內心的親近。
可在蘇池眼中,驕淺語只是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罷了。
莫名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當蘇池遇到危險,驕淺語終于能出現在蘇池身邊時,驕淺語心里有著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喜悅。
不管是戲弄還是逗弄,都是驕淺語想要與蘇池拉近關系的表現罷了。
“宿命晚鐘,傳說中的超凡之物,是世間因果與宿命的造物。”驕淺語的聲音有些飄渺,眼中有些迷蒙。“擁有宿命晚鐘碎片的你,其實能夠影響甚至改變他人的宿命。”
“而我們這些問題魔女,則擁有著最不幸的宿命····”
“呼···呼···”
沒有回答,或者說回答驕淺語的只有平穩的呼吸聲。
驕淺語神色一僵,回頭看去,蘇池竟然已經累的躺在走廊上睡著了。
落日余暉穿過庭院的桂花樹,被揉碎的光芒播撒在蘇池俊秀的臉龐上。
睡著的蘇池,沒有了醒著時慵懶的咸魚氣息,安靜的像個孩子一樣。
火焰在庭院一閃而過,高挑的身影出現在蘇池身邊,驕淺語姣好精致的面龐上不再是往日里那幅強勢與戲弄的神色,而是嘴角微微含笑。
驕淺語做賊一般心虛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蘇池的腦袋放在了自己跪坐的大腿上。
“嗯···”仿佛是被熟睡時被挪動有些感應,但蘇池感受到那令他安心的溫暖之后,眉頭便重新舒展開來。
初夏的庭院內,桂花雖未綻放,但花骨朵的存在卻讓干凈整潔的庭院內有著一股若隱若現的桂花香。
如同倚門回首的俏佳人一樣,初見驚艷,再尋已是不見。
女子跪坐,頭上如帝冠一般的雙角在夕陽的映襯下如同火焰在燃燒,可即便是火焰,在此時女子的淺笑中也變得溫柔起來。
少年枕膝,平靜祥和的臉上有著久違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