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將拴羊的石環弄斷,連箭帶山羊一起送入了掌心的太元玄牝瓶中。
金大升跪倒在地,眼含感激地看著陸詢做完這一切,激動地道:“多謝公子,無論小七能否救回來,老牛這條命今后就是公子的了。”
陸詢上前拉起它,“老金言重了,什么命不命的,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也就是了。”
研兒燒毀符篆,放出山羊的魂魄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兒。
等山羊被送出來,眉心雖然插著那根箭,卻已睜開眼睛,清醒了過來。
它一看到陸詢,立即不要命地撲了過來,頭上的一對彎角,直插陸詢胸膛。
若不是它重傷未愈,毫無防備的陸詢幾乎中招。
金大升大喝一聲,“小七,你瘋了?”
“二哥,你別管!我要殺了這奸詐的人族小子。”
梅山老七楊顯說完,口中吐出一道白光,在空中組成一張光網罩向陸詢。
金大升抬起左腿,一腳將那光網踢了個粉碎,“小七,有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楊顯翻著死羊眼,再瞪了陸詢一下,“救命恩人?就是這混蛋射了我一箭,差點兒要了我的命。”
金大升氣得一跺右蹄,“小七,你看好了!這是劉公子,他一直與我一起,何曾射你!”
楊顯怔怔地看著陸詢,“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就是他射的我,他還說他叫陸詢,是大漢皇帝委任的龍馬宣招使,專門來請龍馬大人出山以對付咱們妖族的。”
陸詢知道,這定是陸家耍的花招,問道:“林文呢?叫他出來,自然一切便知。”
楊顯激動起來,“還說,還說!明明就是你從我手里騙走了那人族老頭兒,還來我這兒裝。二哥,快拿下他,他把十竅玲瓏心搶走了。”
金大升怒道:“胡說八道什么!小七,你重傷后糊涂了。劉公子一直與我在一起的,正是他救了你的性命。”
研兒聽它冤枉陸詢,正要將它再收進瓶子,干脆燒死它算完,一陣放蕩不羈的笑聲突然傳來。
“哈哈哈哈,陸宣招使,你看我捉到了誰?”
陸詢回頭,只見朱安世一手一個,拎著白素素與吳龍,大踏步走到十幾丈外站定。
“是你?死豹子!”
陸詢功德之眼一凝,已認出這并不是真的朱安世,而是那只金錢豹。
“對,對,是我!公子,咱們不是說好了,你殺牛、羊,我抓那蛇與蜈蚣的嘛。快殺了那頭瘋牛,咱們該去第十八重請龍馬大人了。”
金大升看看已經昏迷的五弟、六妹,再看看陸詢,牛腦子明顯不夠用了,“公子,你到底姓陸還是姓劉?”
金錢豹化成的朱安世,一口將白素素與吳龍吞入肚中,嘲笑道:“哈哈哈哈,你這頭瘋牛,真是笨死了,怪不得人說蠢笨如牛。”
“他當然是我們陸家的長房長孫——陸詢了。就是他一箭射死了楊顯,哦,差點兒射死了楊顯。”
陸詢哪容他再耍嘴皮子,一揮手,將落寶金錢祭在了空中,“死豹子,還不現形!”
落寶金錢發出一道金光射在朱安世身上。
朱安世不但未現形化為豹子,反倒滿不在乎的在金光中走來走去。
怎么回事兒,落寶金錢又失靈了?
陸詢功德之眼望去,只見朱安世的眉心里,那枚紫紅葫蘆印記里,冒出一個長翅膀的人頭虛影。
那人頭伸出一條翅膀,遮在了朱安世頭頂,所以他才不懼落寶金錢發出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