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子眼角余光早就看到他的拳頭,卻也未做作任何躲避,區區一個聚魂境,我站著不動讓你打,傷得了我白芊芊分毫算你能耐!
噗!
女子小腹中拳,力量明明不大,卻被打得彎下了腰,一張口,一顆鴿子蛋大的白色珠子噴了出來,滾到陸詢腳下。
陸詢見白裙女子吐出一顆珠子,雖不明白是什么,還是一彎腰揀了起來。
“把…把內丹…還我。”女子斷斷續續地道。
咦,她的聲音怎么變了,好像還很虛弱。
陸詢回頭,哪有什么女子,一只通體雪白的三尾狐貍蜷縮在他的腳邊,流著淚的雙眼可憐巴巴地盯著他的左手。
狐貍都會說人話了?這是什么世道!
陸詢一骨碌爬了起來,乾坤劍尖指向三尾狐貍,怒道:“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
“殺…殺…你?”三尾狐頭埋在兩腿中間,身體瑟瑟發抖,“我…我為什么要殺你?”
“裝,接著裝!”
聲音雖大,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陸詢上前一步,把劍尖抵在三尾狐的脖子上。
他兩腿并攏,全力壓制那不由自主的篩糠似的哆嗦,手卻不聽使喚地一抖,刺破了三尾狐的脖子,鮮血涌出來,染紅了白色的狐貍毛。
“別殺我,求你!”三尾狐吃痛,眼淚流得更暢快了。
“求我?剛才殺我時的那股狠勁呢,晚了!”
陸詢怒火上來,胳膊終于不抖了,他手上用力,狠狠地刺向了三尾狐的脖子。
“相公,不要……”三尾狐慘叫一聲,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陸詢怒從心頭起,哪還聽得見三尾狐說什么,他身體前傾,全身力量加于劍上,眼見三尾狐頭身就要分家。
這時,他腹中突然“轟”地一聲,好像有一顆手雷在肚子里炸開。爆炸的氣浪瞬間涌遍全身,他像根煮熟的面條一樣,軟癱在地上,把白狐壓在了身下。
長劍貼著三尾狐的脖子劃過,留下了韭菜葉深的一道口子。
三尾狐本已閉目等死,等了半天,只覺氣悶得不行。
它四爪用力,一弓腰,將頭從陸詢腰間抽了出來,摸把脖子,頭還在,不由喜極而泣,“謝謝相公,謝謝相公,就知道你舍不得殺我。”
陸詢大張著嘴巴,口中“嗬嗬”連連,臉憋成了紫色,兩手捂著肚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很快,他嘴角溢出一抹粉色血沫,身體弓成了蝦皮,體內傳來密密麻麻的炒豆子的爆裂聲。剎那間,筋骨竟是全部粉碎,化為了血水,圓潤的身體癟成了壓扁的水袋,平鋪在了地上。
三尾狐撿起內丹吞入腹中,重新化為人形,見陸詢的形狀,哭叫著撲上前,抱起他的頭,擱在自己腿上,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滴落到陸詢臉上。
“相公,這可如何是好!”
“你既然能讓我吐出內丹,自然就是我的‘命中人’,就是我的相公,我自然會用內丹與你雙修的。”
相公?
驀地,三尾狐停住了哭聲:白芊芊,你真的愿意嫁他為妻嗎?
按青丘狐族的祖訓,能讓一頭狐貍心甘情愿地獻出自己內丹的人,就是她的命中人,就必須嫁給他,哪怕他是個萬惡不赦的混蛋。
可是,人家還這么小,才剛成年,怎么可以早早地定下親事,人家還沒好好地體驗下這花花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