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翻來覆去地察看著手中碧玉琵琶化成的玉步搖,實在不明所以,權且收入了情問雀金裘的羽根空間內。
他故意惡狠狠地瞪著魔禮壽,“好了,現在到你了!你想怎么死?”
魔禮壽一愣,“你要殺我?你是白芊芊的夫婿,你怎么能殺我?”
提起白芊芊,陸詢更氣不打一處來,“少提她!若不是因為她,我倒是可以給你個痛快!”
魔禮壽搖搖頭,骨骼發出一陣缺油機器般的嘎吱嘎吱響聲,“不,你不能殺我!”
“不能殺你?你想多了,有紫金花狐在,想怎么殺你,還不隨我的意。”
魔禮壽再搖搖頭,“不,是你想多了!放在以前,你抓住了我的本命獸,確實可以隨便就能殺死我。可惜,現在的我,今非昔比了。”
魔禮壽說,伸左手在胸口,石頭似的身體撲簌簌地落下一層石屑后,露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看到了嗎?我已無心,如何傷我?”
陸詢大吃一驚,“你沒有心,如何能活?”
魔禮壽嘿嘿一笑,“這就是你不能殺我的原因。因為,咱們有共同的敵人!”
陸詢眉頭一皺,“共同的敵人?”
魔禮壽點點頭,“對!這是攢心釘帶來的傷害!”
攢心釘?
陸詢略一回想,玉玲瓏化為黃天化后,是放出一件名為“攢心釘”的暗器。
“那又怎樣?”
“怎樣?”魔禮壽奸笑一聲,“我前世就是被黃天化小兒害了性命,之所以下凡來到人間,就是為了找他報仇。而你,身上有黃天化的糾葛線。所以,為了這共同的敵人,在殺死他之前,咱們是朋友而非敵人!”
“想得美!”陸詢怒吼一聲,“我幾乎被你的紫金花狐的內丹毒死,還想做朋友?”
“當然!”魔禮壽無比自信地道,“正是因為我的紫金花狐貂沒能毒死你,而瑂兒公主又救了你,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我才說咱們是友非敵。”
陸詢為了對付陸、霍二家,有意招攬他,所以才跟他費這番唇舌。
“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讓我看瑂兒的面子!”
魔禮壽胸膛一挺,“吾乃瑂兒公主麾下挑燈人是也!”
陸詢對這所謂的瑂兒愈加好奇,研兒不說,正好借這魔禮壽的口打聽下瑂兒及所謂“老家”。
“挑燈人?”
“對,相當于你們大漢皇帝的郎衛,專門負責警蹕公主安全的貼身侍衛。”
陸詢自從聽說皇宮之中藏匿有時空之門,早就起了覬覦之心。
“笑話!區區一個公主罷了,如何與大漢皇帝相比!”
魔禮壽一臉倨傲,“切!你們大漢皇帝,不過是大將軍霍剛的手中玩物而已!我們瑂兒公主,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是女兒當國,權傾天下!”
陸詢不由對瑂兒的身份更加好奇,故意諷刺道:“那你們國家真夠可憐的,居然讓一個女……”
魔禮壽怒了,厲聲打斷了他,“虧我們公主還犧牲自己的性命救你,你居然如此看輕她,魔某真是替公主不值!”
陸詢冷笑一聲,“值不值,你說了不算,那是瑂兒自愿的選擇!若不是你的紫金花狐,瑂兒何苦犧牲自己。說起來,還不都是你害的!”
魔禮壽聞言一怔,“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說起來,確實是我害了瑂兒公主!罷了,我將這條賤命還給公主也就是了。”
魔禮壽說著,一拍額頭,臉上的碎石落下,顯露出一只豎眼。
他曲指成爪,抓向眉心的豎眼。
陸詢抱起膀,冷冷地看著他:我還真就不信了,一個人僅憑信仰,就會為他人生,為他人死!
突然,他的腹部一陣溫涼傳來,識海中多了一道意念:小四兒忠心耿耿,星主何必再試探他。
陸詢驚喜不已,“瑂兒,你果真沒死?”
腹部的溫涼一閃而過,那意念再也沒有動靜。
魔禮壽的手指已將豎眼摳出血來,聽到陸詢叫聲,猛地收手,“什么?你說什么?”
陸詢心中一動,“我說瑂兒沒死!她要我轉告你,要你以后視我為她,全心全意待我!”
“太好了,太好了!”魔禮壽跳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無所不能的瑂兒公主怎么可能輕易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