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聽他身后聲響嘩嘩,這才看到,原來魔禮壽被一條鐵鏈捆著。
“陸駙……公子,能否請公主現身一見?”
陸詢冷冷一笑,“笑話!瑂兒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再者,瑂兒身體有恙,能輕易見人嗎?”
魔禮壽連連躬身賠罪,“是,是,是我孟浪了,請公子代我問候公主。”
陸詢點點頭道:“好說!瑂兒并無大礙!”
他見魔禮壽面色極為恭謹,故意大喝一聲,“小四兒,瑂兒要你追隨于我,你可愿意?”
魔禮壽本還有些猶豫,一聽陸詢喝出了公主慣常對他的稱呼,連忙半膝跪地,大聲道:“小四兒愿意!”
陸詢大喜,好,對付陸霍兩家,又多了一個助力。
他鉆入鐵棒柵欄,待要乾坤劍削斷拴魔禮獸的石環,突然多了個心眼兒,“小四兒,大漢朝廷為何將你鎖在這里?”
魔禮壽臉上一紅,“與朝廷無關,都是那蚊道人!那妖艷賤貨以……算了,不提了,不夠丟人的!”
陸詢點點頭,示以一個理解的眼神。
魔禮壽的臉更紅了,連連擺手道:“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陸詢出了柵欄,玩味兒地道:“我有說是哪樣的嗎?好了,不提這個了,那癲狂鬼是怎么回事?”
魔禮壽頗為忌憚地看了一眼對過的牢籠,“他,他是我三哥的一名手下,慣常吸人精氣為生,脾氣不太好,是以欲稱癲狂鬼。”
“那你可有法子降服他?”
魔禮壽搖搖頭,“他即名癲狂,只聽我三哥一人的。公子可是為了那三尾狐一事?”
他見陸詢點頭,繼續道:“關于這事兒,還請公子聽我一句勸。我眉心中豎目發現,那三尾狐與公子有交頸共枕之緣。欲謂,天命不可違,還請公子謹慎從事為宜!”
陸詢想起中了紫金花狐的內丹之毒后,那鉆心之痛,怒道:“狗屁!這三尾狐,我必殺之!”
說完,一轉身,奔向了最下一層。
魔禮壽見他并不聽勸,無奈地搖搖頭,嗐,天命不可違啊!
陸詢循著三尾狐留下的氣味兒,一直找到陰泉,卻在泉邊失了那騷哄哄的味道。
沒有一絲猶豫,他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跳入了水中。
腹中的那團“冰”對弱水似乎極為親近,一陣陣地悸動著,散發出股股能量。
陸詢非但沒感覺到寒冷,反倒覺得這水極為舒服。
不知下潛了多久,泉底突然出現了一團血紅。
就在他想要靠近察看的時候,那團血紅突然炸開。
原本清轍得近乎透底的泉水,突然變得烏黑混濁起來。
陸詢驚覺不好,待要上浮,一直緊貼右臂的乾坤劍,突然劇烈顫動,竟然脫手飛出。
他手一伸,連忙攥住了劍柄。
可那團血紅發出一股奇異的力量,吸著乾坤劍不斷下行,陸詢也被連帶著拖往水底。
那團血紅越變越大,原來是一把綴滿寶石的大傘。
傘蓋上,“裝載乾坤”四個金色大字閃閃發光。
乾坤劍被那四字吸引,速度越來越快,陸詢縱然不舍,安全起見,不得不松了手。
乾坤劍“嗖”地一聲,鉆入了傘底,不見了蹤影。
那大傘見陸詢沒有跟來,竟然自行飛起,在水中快如閃電,唰地一下就來到陸詢身前,當頭罩了下來。
陸詢眼前一黑,身體被籠在了一個不知名的所在。
“星主小心!”
研兒驚叫一聲,一個綠色光點從太元玄牝瓶中飛了出來,在弱水中迅速變大,將陸詢罩了起來。
陸詢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名寒煙翠的碧羅帳。
那帳子倒也稀奇,雖是在水中,卻撐出一張大床似的空間,將弱水完全隔絕在外面。
陸詢驚魂甫定,待要仔細察看這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