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聽那小夭叫聲凄厲,惻隱之心忽生,端著茶杯站了起來,勸道:“常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這小夭……”
“不!”金桂樹打斷了他,“這方世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陸詢,你可是答應了的,我打敗了玄兒的毀滅之力,你助我捉拿小夭的。”
“什么?”
被困在火字蒲團中的小夭,雖看不見外面,卻聽得真切。
她怒道:“陸詢,不管你是不是鮑殼島的真正主人,它既然聽你使喚,可見頗有淵源。而我,又出生于第四島上,咱們可謂一家人!你竟然勾結外人來賺我?”
“一家人?”陸詢將茶一飲而盡,“你捏斷我脖子的時候,可有想到我與你是一家人?”
小夭強忍著被真火燒得幾為灰燼的身體的疼痛,疑問道:“對!我是捏斷了你的脖子,你為什么還活著?我明明感覺到那就是你!你到底使了什么法術?”
陸詢取出香爐,拋向竹林,“孫刑徒,還不滾出來?”
一會兒,一個身高不到五尺的侏儒,一手托著香爐,一手扶著從斑竹林里走了出來。
對著陸詢道:“不成,不成!鼠爺我這筆買賣做得虧大發了!一條命就換個香爐?不成,不成!”
陸詢想想也是,這香爐本來就是他的,讓他幾乎搭上一條命來換,確實有些說不過去,“那你想怎樣?”
孫刑徒將香爐吞入腹入,拿手指著“火”字蒲團道:“我要它!”
“想得美!”常珩手一伸,將“火”字蒲團招了來,收入了袖中。
“不是,不是!”孫刑徒急忙分辯,“我說的不是蒲團,我說的是里面的那小夭!我要她,做我的侍女!”
“想得美!”
這回,是陸詢出聲反駁了,“你要她做侍女,你欲置小釧兒于何地?”
孫刑徒一聽到小釧兒的名字,立時沒了脾氣,“那我這也太虧了,不要她也行,你得另外補償我!”
“火”字蒲團內,已經被燒得焦黑的小夭,現出了原形,原來是個刻有“卍”字的桃核。
即便如此,她仍然恨恨不已,“陸詢,我就是化成灰,也不會放過你!”
陸詢通過袖中的鮑魚殼,準確地接收到了她的意念。
他正要讓常珩將其毀尸滅跡,鮑魚殼突然一陣冰涼,然后他就又接收到了一股意念,“陸詢,小夭說得沒錯。前生前世,你們確實曾是一家人!正是因為三霄委過于她,才讓小夭心生怨恨,以至連累了你!”
“不管怎樣,你們終究曾是一家人。況且,它是從我的身體里重新誕生出靈識,蘊育了生命,可謂我的孩子。看在三霄的份兒上,還請陸公子饒她一命!”
“還有這事兒?”
陸詢哪里知道,這中間竟然還有如此多的故事,“那也不行!她既然能狠下心來殺我,我便見死不救又如何?現在,是她小夭得罪常珩太狠,所以,她才設計要殺小夭的。況且,如果小夭落到我的手里,我同樣會殺她!”
鮑魚殼兒嘆了口氣,“唉!你們前世的恩怨,我也不便評判。不過,你當年的一句‘桃李明年能再發’,平白無故地害小夭在碧霄手里多死了多少回。現在的她,可是恢復了全部意識的。”
陸詢沒能從原主那里得到關于這些的半點兒記憶,未免尷尬,連忙推托,“跟我說這些沒用!現在要殺她的是常珩,又不是我!再說了,前世的事,還指不定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