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瑤微笑著提醒道:“我給過你一個單筒望遠鏡,快拿出來,拆掉一個鏡片!”
武瞾依言拆了鏡片,本不能夠看清事物的劣質貨竟神奇的將不規則桃心的歪曲點掰成了順滑的弧線。
呈現在武瞾眼中的,是個無暇的桃心。
視線開始模糊,桃心看不清,事物更歪到了讓人崩潰的境地。
武瞾揉了揉眼,啐道:“你的什么破東西,朕的眼睛都霧了——”
揉眼的手指濡濕,瘦削的肩膀顫動不止,武瞾壓不住眼淚,嘴里不停的抱怨武瑤。
武瑤竄進時空域,開始向武瞾停滯的金光門上空行來,通過磨磨鏡,能看到武瞾目不視物,抬臂擋了面孔不想在武瑤面前出丑。
路有些遠,武瞾好歹忍住了淚,含情凝睇。
覺得武瑤在飛速趕來,武瞾煽動羽翼,盈淚嗔道:“你要是敢來,朕立刻走人!”
淚痕尚在,眼眶仍紅,此時的武瞾不像個當權帝王。
武瑤止步,安慰道:“我不來好吧,你可以把望遠鏡拆開,鏡筒壁上我貼有一張信箋,是我制境的時候寫給你的。”
武瞾捏開鏡筒,將信箋小心扯下,上邊只寫有一行字:
我用我的命發誓,你會信任我,看到這兒,我應該已經是你心里頂重要的人了吧?
“你怎么肯定朕不會下令殺了你?”
雖然武瞾又看不清磨磨鏡的畫面,她知道武瑤距她已經不遠。
來就來罷,想干什么且容了他,趕明兒再算總賬……
武曌泫然欲泣,好在經前一次的釋放,淚已經不是那么憋的慌。
等武瑤的中途,武曌低頭看著已經讓攢在手里揉皺的信箋,五味雜陳。
登臨皇位都沒讓她有過一滴淚,上一次哭的打濕衣袖,回想起來已經是幾十年前她出閣的前夕。
與那時候的悲傷區別,今晚她是讓感動到落淚,武曌能認識到武瑤在感情方面的主導地位,可她太想自欺,太想沉溺。
中州人淡薄存在的感情沒給武曌什么參考的余地,她容不下武瑤頻頻貼靠的根本還是在自身。
若是沒有外界的干擾,武曌肯定他會不及待的應了武瑤的期望,他實在是做道侶的好人兒。
武瑤不改初愿,武瞾自知拒不掉武瑤的大膽,開始想怎么將事延后些。
不見人還好說些,一見面,武瞾懷疑自己會立即失去抵抗,任他欺負。
氣息、言語、面容、脾性,好像她能想到的武瑤的優點都是讓人推拒不了的成癮藥……
高空風緊,武瞾又看到地上桃心圈住的“日月”,怎么也擺脫不掉心上貓抓似的酥癢。
記事起,武瞾不知道情愛為何,到了年歲,她更是在無限的榮耀與苦修中成長,到她已經足夠讓人過目不忘的時候,她業已不是讓人隨意染指的小女子。
未有芽苗的情欲過早的夭折,武瞾都不知道是什么讓她還能在原地等武瑤趕來。
一個小點在數百丈遠的位置出現、消失,下一刻武瑤出現在武瞾面前,有些局促的將武瞾的手挽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