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守義只想洗一洗眼睛。
……
總共八個房間,有著八種不同風格的克蘇魯信徒,讓艾守義大開眼界。
在這些風格迥異的房間中,艾守義找到了一些有趣的共性。
信徒們都對章魚賓館旁邊的鐘秀山很感興趣。
他們研讀了鐘秀山厚厚的宣傳手冊,并做滿了批注,制作了整座山微縮的沙盤模型,繪制了精密的等高線地形圖。
甚至他們多次前去踩點,每去一次,都要買一張鐘秀山上觀海樓的十元門票,票根被收集起來,足足有一大麻袋。
克蘇魯信徒為觀海樓的營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艾守義通過總統套房墻上的破洞,看向那秀氣沉默的鐘秀山。
這個平平無奇,只有70米高的小山包上,到底隱藏著什么,值得克蘇魯信徒們這么在意?
他坐在破洞處,八只腳當啷在外面,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為了在鐘秀山上做點什么,克蘇魯信徒們租住了鐘秀山旁邊的章魚賓館,方便出行。
一個長相酷似奈亞的男人在世界毀滅的前夜,殺掉了這間章魚賓館里所有的克蘇魯信徒。
根據監控,他敲門,克蘇魯信徒很快地給他開了門,就像是約好了一樣。
沒有謹慎的盤問,也沒有搜身檢查,這對邪教徒來說不可思議。
只有一種可能:熟人作案。
那個男人之前很有可能和克蘇魯信徒們一起,盤踞在這個章魚賓館,一起工作,一起生活,用自己優異的表現打消了信徒們的顧慮。
他在那天晚上約好了和克蘇魯信徒們一一見面,可憐的克蘇魯信徒滿懷期待地打開了門,等來的卻不是克蘇魯的神諭,而是黑洞洞的槍口。
那為什么在事情即將成功的時候,那個男人要殺掉自己的同伴呢?
他要獨享經驗?邪神內訌?
得到的信息太少,艾守義想不明白。
至于為什么這個男人這么猖狂,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不蒙面,不處理尸體,不避開監控,不避開目擊者,克蘇魯信徒們也很不穩健,崇拜邪神的證據就這么張揚地擺在桌子上。
這很好解釋。
他是一個終極的賭徒,他已經梭哈了,allin了。
若他失敗了,萬事皆休,絕無活下去的可能。
若他成功了,一切毀滅,再也不會有一個活人能追究他的過錯。
他絕對想不到,世界毀滅了,城市沉到了水下,還會有一個固執的傻子,來到章魚旅館,追蹤著他的足跡,復盤他的行為,打算懲治他的罪行。
這是一個賭命的博弈,但是最后,他賭贏了。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艾守義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他將剛剛的發現整理了一下,發給了倒吊人,倒吊人沒有回話。
艾守義來到了最后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那個黝黑的男人最后進入的房間,他就是從這里,拿出了那些大包小裹。
門輕輕推開。
注:
《致史密斯的書信》(1930年2月27日)——H.P.洛夫克拉夫特:克蘇魯騎著恐龍離開拉萊耶遠行。
但克蘇魯于3億年前在拉萊耶睡覺;恐龍于大約2億2千萬年以前誕生。所以克蘇魯究竟騎沒騎過恐龍這是個問題,此事存疑。
SAN值可貴,請勿深究。
弗朗西斯·維蘭德·瑟斯頓:《克蘇魯的呼喚》主人公